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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骑士 Whale Rider(2002)

鲸骑士 Whale Rider(2002)

又名: 鲸鱼骑士 / 驭鲸少女 / Te kaieke tohora

导演: 妮琪·卡罗

编剧: 妮琪·卡罗 威提·依希马埃拉

主演: 凯莎·卡斯特-休伊斯 拉维里·帕拉特恩 薇姬·浩顿 克利夫·柯蒂斯 格兰特·罗阿

类型: 剧情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新西兰 德国

上映日期: 2002-09-09(多伦多电影节) 2003-01-30(新西兰)

片长: 101分钟 IMDb: tt0298228 豆瓣评分: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佩(凯莎·卡斯特-休伊斯 Keisha Castle-Hughes饰)是新西兰海岸上古老部落的酋长孙女。母亲曾经诞下龙凤胎,但不幸她和男婴都死去了,心灰意冷的父亲远走他方,剩下孤女佩给祖父母抚养成人。

演员:



影评:

  1.     认同感,存在感及其它
        ——《鲸骑士(Whale Raider)》如是说

      总觉得往往看如此的励志片,时间长了是忆不起那些只能说所谓的、代表着旧传统的顽固的反面人物的。《鲸骑士》亦如既往,即使那位酋长爷爷Koro是真正的男一号,我仍不会觉得这角色本身有任何除了象征旧思想外的任何令人印象深刻之处。我想往往就是那样,最终老人含着泪水点了点头,之所谓化腐朽为玉帛的Good End。

      这世上又有这样一种影片,就缺乏这样一种角色。一群年轻人东张西望,高谈阔论,酒吧宴会招摇过市而光天化日无所遁形,那里终究不会出现那样一位严厉而刻薄的老者,在字幕出现前一分钟用欣慰的目光宣告他们的成熟。我们称之为青春片。

      总有迷茫,当跋山涉水所到达的目的地只是荒凉的戈壁中一块常春的绿洲,你又如何能够判断那是否梦中的海市蜃楼?既非位列仙班,所谓存在感,仅仅是那一汪甘甜的泉水润喉,或是树荫下徐徐的微风洗面能够带来的么?

      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玻璃门的门市部,门内常伏着一只近5英尺高的大狗,雪白的毛色。只要我走近,它就会大声叫唤。我不会介意那本能后的敌意。它吠着,我存在着,我摘下轰鸣的耳机,自怜地想。

      “Somehow I experienced my time as a postponement of my life, but eventually I realized that this is my life.”《疯狂二十年华(Kicking and Screaming)》妙语连珠的对白中未必起眼的一句布道, 出自酒保同学Chet之口。这和另一句对白成为了我将此角落中的独立作品收入My Top20的理由,而我的批注是“三年后若这电影还在我的Top20,便说明我已经是一个失败者了”。

      只有共鸣,没有认同感的影片,预示的只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回忆……

      但使说《鲸骑士》中也如此般地只有一个背弃传统的父亲和一个跨越传统女儿,而并没有一位祖父。让背景中的信仰去如同毛利人的村落那样被现代文明所吞没,我们依然可以在银幕中看到两个鲜活的人格,理解着,并不理解着,终究径直殊途,或许同样可以完成一种思想上的升华。但作为一部励志片,志在何方,却总归还是需要一个交待。

      如同我所亲见的蒙古边陲,羊岛上的毛利人部落业已走上了现代文明的道路,唯有祀堂房顶上那座颇为卡通化的鲸与骑士的图腾默默地呼吸着部落那古老的传说与歌谣。中老年妇女们在一边玩牌一边吸烟,酋长的长子因无法忍受丧妻和重复劳动离家出走,次子亦远离传统接受现代文明的诱惑,更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与歧视。第一次归来的父亲漫不经心的言语中那神秘而遥远的欧陆风情似在无情地压抑着属于远古的最后一丝信仰。然而,当电影的主题需要一份积极,结局就不会是从虚无主义逃生的迷失或是类似法国大革命失败后的沉沦。我们必须看到女孩达成所愿,我们必须看到有一位老人含着泪水点头,我们必须看到一份真正震撼的认同感……

      此时方可意识到,祖父Koro的角色,是观众最终得到的感受最初的给予者。

      女孩接受了母亲临终喊出的那个神圣的名字。瓜瓜坠地的Paikea出生即面对了一个男尊女卑思想严重的隔代家庭,母亲难产去世,父亲离家出走,更令其酋长祖父心生不满的是其胞弟的夭折。祖孙之间的隔膜就从没因会心的快乐而出现任何缝隙。终于一次族会表演上小小的失误,使Koro找到了废弃其部落酋长继承人身份的借口。励志的故事就此铺开。至于个中的艰辛所积聚的感动,是要到鲸背上的女孩缓缓没入水面的那一刻一并绽放的。

      女孩从来没有失去过目标,她颂出的祷文自然而美妙,仿佛回应的是灵魂深处的召唤;女孩的父亲或许从来就没有过目标,寻求艺术的道路或许只是他逃避的借口,面对世俗的诱惑,或许正是那些才华使他无法成熟地面对自己的责任,于是,无法认同父亲的同时得不到自己父亲认同的Porourangi选择了离去。或许这又是一部歌颂女性意志的影片,父亲的不成熟以及祖父的顽固不化使处处散发着人格光辉的坚强女孩Paikea的形象格外耀眼。

      或许《鲸骑士》算不上有着一个妙不可言的剧情,又或许仅是在讲述今日毛利人自己的故事,抹上了一笔浓香的传奇味道,作为励志片又仿佛多了些宿命论的色彩。然,这部电影所呈现的,却是一种无可比拟的民族认同感。从巨鲸的回应,到父亲的归来,再到整个部落传统的回归,Paikea所证明的,是一个女孩身上勇士的血脉。

      影片的最终,Paikea得到了那份来之不易的认同感,而父亲也找回了那份象征着归宿的存在感。一个民族,古老偏僻的民族,在以他们特有的方式开始觉醒并延续着……

      反复聆听着标题画面背景中女孩那稚嫩的声音吟诵的祷文,不得不去羡慕。浩瀚都市,茫茫人海,信仰缺失,传统殆尽的拜金的今天,认同感简直就是一种上天的恩赐。为了日复一日地证明自己的存在,我们终要付出多少,放弃多少?

      何时得到,何时付出,又何时要放弃?

      我们再无法仅仅是为了一种传统,放下一切隔阂,号呼着祖辈流传下来的号子同舟共济。和平年代,当那艘尚未完成的桨船依然孤独地架在岸边,那些本应持桨的人们,迷茫无措着。

      我一直无法说服自己关于Paikea的父亲的选择,当认同感缺失,可以如此独立而豪迈地走下去,若是放到另一部影片,这究竟又是幼稚还是魄力的体现?对于我们,我们更需要的是哪一种的励志?

      当然,每个年轻人都有艘尚未完成的船,一艘心中的船,他们或曾坚信可以乘着它冲开一切风浪。无论是男是女,无论来自城市,还是乡村,也无论天赋,或是才华。只要那艘船本身的龙骨刚强而坚韧,只要有人在船身刻琢精美的纹理,只要有人在船艏安置好破浪的雕像……

      只要有人告诉你:相信我,你一直都是最棒的水手!
  2. 从片中你可以看到古老的毛利仍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意识,规矩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人生需要自我主宰。女孩没有放弃目标,她用她的心传承了酋长的奇迹。
    笔调很平淡,电影所展示的故事就像大海,虽然只展示了海面,却能让人隐约体会到平静下的激流暗涌,以及其间蕴含的一切未知。看到片尾部分,小女孩(具有与生俱来的野性纯真之美)经历重重阻碍,性别,族人的衰败和缺少自信…那种顽强甚至顽固的生命力沉寂很久,最后被大自然接纳认可,与鲸鱼产生了来自远古的神秘感应。最终她证明了自己,也带给了族人勇气。

  3. ㄧ、楔子

        守着鲸鱼传说的科罗,以及骑在鲸鱼上的派凯亚,编织了毛利人伟大的生命承传。传统,总在每ㄧ个当代面临挑战;每ㄧ个当代传统的挑战者和守护者,总为后代缔造出最佳的新传统。缔造的历程,总在尊重与接受之间,总在相信与原谅之际,迸发出人性最美的奇景。老酋长并没有犯错,他做每ㄧ件对的事,却一步步把自己逼入绝境。小女孩一直在犯错,她做每一件不对的事,然后也一步步把自己逼入绝境。但是,二个人都从绝境重生,因为有人把对的事给做错了,因为有人把错的事给做对了。因为尊重与接受,因为相信与原谅,两个人救援了自己和对方,也连手创造了毛利人的新传统。

    二、传承

        科罗是承传毛利人传统的守护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战,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挫败。挑战传统的是他的孩子和孙子,挫败的是身为父亲、身为爷爷的他,以及身为酋长的他。他的二个儿子都成了祭品,孙女也成了祭品,鲸鱼成了祭品,科罗自己也变成了祭品,他差一点就在祭典中死亡。

        科罗的长子波鲁朗伊不愿意当酋长,生的儿子和老婆一起难产而死,只留下一个孪生的女儿。波鲁朗伊不顾父亲的反对,把女儿取名为派凯亚—传说中的鲸骑士派凯亚,毛利人的领导者派凯亚。然后,波鲁朗伊远走他乡。科罗的历代祖先都是酋长,但是科罗的长子离开故乡,科罗的长孙死亡,身边的次子孙女都没资格当酋长。产房的吟诵声中,科罗面对二张空了的婴儿床,到底如何向祖灵解说这段空白呢?

        老酋长抚养女婴,等着长子回来。长子回来了,热情的迎接,圣堂中的拥抱,女教师的相亲…,老爸爸焦急的心,换来的却是「等我要走的时候才告诉你」、「你根本不了解我」。波鲁朗伊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已在德国结婚,老婆已怀孕,他不打算回来。老酋长激动、失望,心肝碎裂的厉声怒骂。月光下,「他对我非常严厉,因为我不能如他所愿」,小派回答「我也如此」。父女的对话,镌刻成酋长一生的伤痛。当小派决定和爸爸到德国时,离开的催促声中,依着小孙女「再一圈」的要求,科罗骑单车载着她在院子草地上打转。科罗的心,终于像粉屑一样洒入海洋。隔着窗,观看远去的长子和孙女,「看个够吧!」身边又传来老婆的嘲讽,老酋长的心……。

        科罗心中的伤痛无人能解,他无法面对祖灵,因为历代祖先都是酋长,他的下一代却不是酋长,他的族谱从此中断。哀恸的他,下了最悲惨的决定:开办神圣学校,要求各家把长子送来,训练古老的仪式和技能,挑选通过考验者成为新酋长。听到鲸声又踅回的小派,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只看到冷漠的祖父,只知道「不公平」,只看到更加严厉的科罗。却不知道:老酋长用最凄凉的声音,教别人家长子吟诵古老的祷文;用最悲痛的怒吼,教别人家长子瞠目、吐舌、抓胸、挥刺长矛。

        科罗承担所有的错,因为他承担所有的责任。当海米的长矛被小派打到地上,当每一个长子空手而返,当所有的长子也都当不了酋长;随身的鲸齿在沉重的潮汐声中,继续沉向深海。科罗无助的哀求祖灵、呼唤祖灵,圣堂屋顶上的鲸鱼骑士,却在暗夜中怒目而视。老酋长不再说话,长卧不起,不声,不动,不思,不睡,不食,不语……。看着搁浅的鲸群和大鲸,看着和他一样奄奄一息的祖灵,祖先传承的神圣知识泡在海水中濒死。跪在海中吟诵祷文的科罗,是求生、求助还是求死呢?

    三、对错

        酋长一直负责的,做每ㄧ件应该做的、对的事,相对于神圣的传统而言。酋长也一直做错每ㄧ件事,相对于亲情与现实的条件而言。当他坚守传统:长子才能当酋长,而不是传承酋长所带领的毛利人传统之时,他就走入死亡的幽谷而无法救赎。

        波鲁朗伊是长子,可是他是一个雕刻艺术家,纤细敏感而脆弱的人格特质,让他无法承受严厉的要求(当一个酋长),让他选择逃避来处理死亡的伤恸,让他避居海外10余年,让他毫无责任感的带走小派。他从来不知道,把女婴命名为派凯亚,对父亲是多么的残忍。他从来不知道,他逃家10余年,对身为酋长的父亲,是多么的残暴。他从来不知道,他和他的德国新娘和他的孩子,不回来接任新酋长,对守护毛利人传统的父亲,是多么严重的控诉。他从来不知道,把小派带回德国住(一阵子),对于每天守护孙女的祖父,是多么严重的伤害。他从来就不知道,在父亲面前大声吼叫「你根本不了解我」,对于生他、养他、育他的父亲而言,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因为,几十年来,身为长子的他,可曾了解父亲的心意?抛弃长子责任的他,可曾知晓父亲承担的苦痛和责任?

        拉维里是次子,不管他有多好,都没有机会继承酋长。他终日喝酒、无所是事、体胖痴肥,身为次子的他只能选择如此,因为他的酋长父亲—只要长子。可是,他不但是长矛高手,他的身边永远有一群人,他是天生的领袖人才。沙滩护鲸的过程中,他带领、分配、指导、安慰、鼓励…族人的言行举止,正是一个酋长的气质和风范。

        派凯亚只是孙女,不是长子,更不是男人,所以绝对不能当酋长。可是小派从小就像个男孩,坚毅果断绝不退缩,机智、勇敢、认真、顽强绝不气馁。小派学习传统的神圣知识和技能,比谁都热诚,成绩更是好的不得了。小派遭受性别歧视的不平等待遇,她不但没正面和酋长冲突,还愿意向酋长道歉。她不冲突,也不逃避,更不因而怨天尤人,或怨酋长或怨自己。她反而更努力学习,偷偷地学习,而且学的更好。她懂得尊重酋长懂得接受传统,她更懂得相信酋长原谅传统。她说「不是科罗的错,我是女孩不是科罗的错」,她在演讲比赛中,更骄傲的说「我历任祖先都是酋长……」,她努力去寻找传统的新方向。女孩派凯亚,真的是一位酋长,一位新时代的毛利人领袖。

        从波鲁朗伊、拉维里到派凯亚,他们都是科罗的亲人,可是他看不到他们个别的特质,只用长子的框架来筛选对待的方式。科罗有情,有深深的亲情,可是却固执于神圣的传统,而执意牺牲亲情。所以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对在:神圣的传统。可是他把每一步都踩错了,错在罔顾孩子的特质,错在罔顾深挚的亲情,错在不知通权达变的固执。

        固执的科罗,正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他会改变吗?波鲁朗伊、派维里、派凯亚三个孩子,接连着趴倒跟前,他还是不为所动。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了解他,虽然身为老婆的她帮不了他,却知道要等待适当的时机出手,才有可能帮助他。所以,她一旁看着他受苦,而及时提供必要的生活照顾。美妙之处在于,她总是在适当时机介入,例如:抱走女婴,等小派回来带队吟诵…,而不会贸然介入而发生正面冲突。不管他多么固执的去做了什么?她总是看着、等着、候者、陪着,给他日常生活作息的照顾。不管他倒了,崩溃了,不管病得有多严重,她都还是陪着,护着,等他起来。

        她看他一步步陷入困境,却又收起小派拾回的鲸齿,因为「不,他还没准备好!」真是睿智呵!不出手比出手更难呀!什么时候出手呢?当酋长拉不动大鲸而彻底崩溃时,骑着鲸背出海的小派,随着鲸群沈入海中。海岸上,男孩开始吟诵祷文,族人开始惊慌而担忧小派之时。小派的祖母把鲸齿交给了酋长「谁捡到的?」「你明知故问」。这时候,酋长的心,才提在眼前,随着族人焦急地担心—入海的鲸骑士。他把鲸齿挂在昏迷不醒的派凯亚身上,守在床边等她醒来!酋长终于知道「不该怪谁!」「不需要怪谁!」。终于知道「该怪谁?」根本就是妄念,因为他不能接受「现在」的好。因为他用过去的好,否定了现在的好,否定了三个孩子和亲情。

    四、派凯亚

       小派的出生就是一场错误,该是男婴活下来当酋长的。小派的命名也是一个错误,骑在鲸背的领导者,派凯亚应该是男性。小派留在祖父母家隔代教养就是一种错误,女婴该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小派从小就不该缠着祖父,错误在于令祖父日日牵挂未归的长子。小派不该半夜跑到独木舟上哭泣,不该和父亲离开,不该离开了又跑了回来,不该不服从命令坐到后排,不该偷学兵器武术,不该打掉海米的长矛。小派不该介入神圣学校,不该下海捡起鲸牙,不该召唤祖灵,不该让牠们濒临死亡。小派不该爬上鲸背,不该带领鲸群出海,更不该死里逃生又活着回来。

        小派出生以来的每一件事,都违背了神圣的传统。但是小派把每一件错的事,都做对了!用深情,用相信,用原谅,用尊重,用接受,用勇气,用毅力……,小派做对每件事,小派让每一件事,慢慢变成对的事。酋长习惯于用强制的方式,来帮助别人。科罗用曳引机集合众力,用缆绳强拉鲸尾要帮牠转向。然后习惯性的失败,再习惯性的萎糜与伤悲。小派总在别人或自己失败后,再用另一种方式来努力。她行「古礼」顶额触鼻,然后爬上鲸背,宛如圣堂屋顶上的鲸鱼骑士。派凯亚说「快走啊!」大鲸闻声摆动尾鳍,拍岸入海。「我的派凯亚呢?」祖母大声疾呼「我的派凯亚呢?」族人才看到骑着大鲸,领导鲸群出海的「派凯亚」。「我不怕死」大鲸潜入水中时,鲸鱼骑士派凯亚如是说。

        小派赴德国的路上,听到祖灵的呼唤,知道她不能走。小派呼唤祖灵,牠们来了。「但是这样子不对,牠们奄奄一息!」小派知道错了,「牠想求死,活着也没意义了」,小派听得到酋长和祖灵的悲凉。「该怪谁?」小派用行动证明不需要怪谁。小派潜入安静而墨绿的深海,找回酋长的鲸齿,带着复活的祖灵入海重生,证明她是祖灵拔选的「派凯亚」。

    五、鲸齿

        酋长因为只能尊重与接受传统,却不能尊重自己的孩子,接受现实的状况;所以把每一件对的事,都做错了。小派因为相信与原谅酋长和传统,所以把每一件错的事,都做对了。酋长是在传承神圣的道统,可是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和儿孙的脸上。不能权变的结果,就是挫败,挫败致死。小派的每一步都踩在酋长和传统的痛处,但是她努力成为解决困境的答案,愈多走一步就愈证明她就是派凯亚。她说:我就是派凯亚,我已骑鲸而来,不用怪谁,大家都很好!不管派凯亚是不是长子,毛利人神圣的祖灵仍将继续传承。独木舟下水的庆典上,鲸齿就挂在我胸前—我是新酋长。

        新的时代,每个人、每件事、每个传统,都将面临改变。改变的契机是什么呢?有智能的人会乘风疾行,没有智能的人会避风不行;努力的人会逆风而行,不努力的人会随风拖行。大智能的人会呼风唤雨,携伴同行。中智能的人会伸出双手,拉拔友伴顺风而行。小智能的人会走入风中,随风飞舞而去。您是哪一种人呢?祖父、祖母、父亲、叔叔以及小派,他们各是怎样的人呢?

        坚持要把女婴送走的老酋长,为什么会变成疼爱孙女的老祖父呢?疼爱孙女的老祖父,又为什么变成更加严厉的老酋长呢?不愿责怪别人,只知责怪自己的老酋长,为什么会从瞠目吐舌大吼的毛利勇士,变成一个忧郁悲伤卧床不语的老人呢?一个用尽各种方法责备自己的老人,经历了什么契机,才会开始呼喊「该怪谁?」而走出自责呢?一个问天、问地、问遍祖灵,仍不知道「该怪谁?」的老酋长,如何体悟「不用怪谁」,如何了解—她,就是派凯亚,就是新的酋长呢?

        波鲁朗伊为什么不当酋长?为什么逃离家园?为什么偷偷结婚生育?为什么跑了回来?为什么回来了没说立刻要走?为什么立刻就走?从丧妻到再婚,从丢下小派到回来看小派,一切都没改变。为什么,他一直没改变呢?为什么他永远不懂老父亲、老酋长的心?为什么他永远只顾自己?

        拉维里叔叔,一个堕落的鲸骑士。他灰心丧志,无所是事;他终日喝酒,懒散肥胖。因为他是次子—活在长子光环之外的男人,从小他就渐渐明白自己是次子,明白自己多棒多努力多聪慧多爱父母多有成就—都没有用。因为爸爸是酋长,酋长的眼中只有长子,只有长子才有资格当酋长,只有长子才能继承神圣的传承。因为他是次子,甚至没人要求他—要好,要更好,要非常好!甚至也没人要求他—不可以不好,不可以愈来愈不好,绝对不可以不好!他知道自己不是「重要人物」,他会识趣的—走开。可是,他开始在海滩跑步,(酋长只诧异的看他一眼,问都没问一句。可悲吧!)是什么契机、什么力量,让拉维里开始振作起来呢?答案是:小派。为什么他会答应教小派学长矛?之后,他的人、他的心就开始沸腾而振奋呢?是什么力量,让拉维里在海滩护鲸行动中,像个酋长般自在的带领族人呢?

        一个人之所以会觉得「我很幸福」「人生好美」,是因为适度的自我满意,带来适度的安全感与自信心。一个人要如何才会拥有适度的自我满意度呢?就得看他自己订定的成就动机和抱负水平,相较于他人为之订定的角色行为内容(做哪些事)与行为标准(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好),二者之间距离的大小和能否达成的可能性。波鲁朗伊是个长子,父亲对他赋予高度严厉的角色行为与行为标准,但是他的成就动机与抱负水平却偏低,结果就是这么一场悲剧!拉维里是次子,这个长矛高手、这个天生的领袖人才,有着高度成就动机与抱负水平,可是父亲却不赋予他任何角色行为与行为标准,结果也就是这么一场悲剧。小派命定的限制,就如同拉维里叔叔。可是小派不像叔叔一样,选择逃避选择堕落。小派不去抗拒鲸齿的权威,她用原谅来消除对祖父的愤怒,她用奋力学习来消除自己的哀愁。她在海岸公路上听到鲸声踅回,就已知道:她是派凯亚。她下海赢得考验,她骑鲸赢得相信;她拿到鲸齿,由酋长为她配挂身上。她证明,她就是鲸齿。柯落呢?身为一个酋长,他有超高的成就动机与抱负水平,来相对称于身为酋长应有的严厉角色行为与高度行为标准。科罗很努力,但是他败得凄惨无比,一路走来求得了自己却求不了他人,「该怪谁?」差一点就成为他的墓志铭。科罗还是个幸运的人,二个女人联手治疗了他,为小派挂上鲸齿之后,他开始变成一个幸福的祖父、幸福的老酋长。

        这四个人的一生,述说了四种人生,凸显了四种生命哲学的生活态度。我们很清楚,哪个好,哪个不好。我们很清楚自己的一生,某时候像谁?或者大部分时间像谁?或者一直就是谁?或者一直不想当谁,却当不了谁?波鲁朗伊只帮自己,不管是否伤害别人。到底他这样子有没有帮了自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知道他自己—是否快乐?是否幸福?拉维里帮不了自己,女友和妈妈在旁守护,直到小派拿着他的奖牌前来,他才开始获得援助,他才开始崭新的重生。科罗的一生,比拉维里更惨,帮不了自己的他,就如鲸群濒死于海滩。得到老婆和孙女的帮助,才又获得了豁达的新生。小派呢?努力帮助自己,努力帮助别人,她是鲸骑士,是生命的勇者。

        未完成的独木舟,一直架在海滩—等待长子。10余年来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毛利族传统音乐与吟诵声中,毛利人战士的吼叫声中,独木舟下水的仪式,把所有的幸福绽放在酋长、派凯亚、拉维里和所有族人的脸上。银幕前的每一个观众,都自然的绽放笑容—好棒的毛利人!好棒的鲸齿!派凯亚!加油!
  4. Back to tradition, back to your heart

    I love this film, a simple film that can attract your attention all the way to the end. The breathtaking natural scenery of New Zealand, the magically blending colors of green and blue remind me of the gorgeous exterior settings where shoot the Lord Ring series. No wonder that in such a natural embraced place, eyes of these people are so clear and bright. Paikea, this little girl impressed me so much that I can still recall without difficulty of her eyes, deep within which vibrate flows of strong emotion and kind of strength, telling that being the leader of the clan is her destiny. Actually from the beginning we all could predict Pai would be the leader, bu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lot offers the audiences more than the simple answerer of the succession of the leader. At least I grasp several points from this film.

    First, the different types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mainly the grandpa Paka and Pai; grandpa and Pai’s father, father and Pai, grandma and Pai, grandma and grandpa, uncle and Pai, etc... I figured that several parts of the film are displayed in dialoguing form, showing the different relationship of these main characters. Paka and Pai’ relationship development is the main scenario. I really appreciated the excellent performance of these two characters. Paka loves his granddaughter so much even if she was not as he thought born to be the destined leader. When they played with a bike, when Pai overheard Paka’s words to father that she is useless to him; when Paka forbid Pai to take part in the training lesson as a leader candidate; when Pai gave speech on the stage with sobbing tone; and in the last part when Pai proved her leading power after whale-riding, when she disappeared from everyone’s eyesight, when she lied in comma in the hospital, I saw the emotion evolved between Paka and Pai with the unfolding process of plot. These moments are marked by their emotional tension and the final release. I can still feel quite excited when I write down such words about them. The outstanding performance of all these characters guarantees the success of this film, I think.

    I might say I also saw a hint of feminism in this film for the story is mainly about the little girl and how she “unexpectedly” (to Paka) becomes the leader. Another reason may be more persuasive, that is, this film is a work of a female director. I have to say I sense the feministic elements in this film but I don’t think it is the theme of this film. In my eye, this film expresses Mori’s unique culture and the will of going back to tradition.

    From this film I saw for the first time the Moris’ weird habit of greeting by nose-touching. Their concept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sea set the founding of this film—the ancestors of them are whale-riders; in the modern days they should go back to find the lost spirit of their ancestors. So returning back to tradition, back to the original simple and local life seems to me the focus of this film. In the last part, all the people gathered on the shore, singing and dancing in Mori, performing traditional ceremony their ancestors might do. Among these people I saw Pai’s father who had tried to get away from Paka’s bond (though he displayed Mori items in Europe, Paka thought he was not lost in modern world especially when he knew he fell in love with an European girl) and his Germany wife. The appearance of Hemi’s father was really a surprise. That lost father was back to tradition as well; from Hemi’s joyous eyes I perceived an unprecedented unity of these people who might get lost in the modern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