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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地下道 Przejscie podziemne(1974)

简介:

    波兰一个小镇的一名教师来到华沙,看望分居的妻子,希望她能回到华沙,而不是离婚。

演员:



影评:

  1. Przejscie podziemne-1974

        奇士劳斯基在他的早期的剧情短片中叙述简单、半纪录性质的故事。这些朴实无华的轶事是由非专业演员与学生演出,通常是他在洛兹电影学院结交的朋友。奇士劳斯基第一次真正尝试将纪录片方面的经验与虚构故事结合是在1973年,《人行地下道》,一部低成本的中长黑白片,与杰出的诗人兼剧作家Ireneusz Iredynski(1939-1985)合写。后来经常与奇士劳斯基合作的摄影师Slawomir Idziak替这部影片掌镜。Teresa Budzisz-Krzyzanowska饰演女主角Lena,一名商店装潢师;Andrzej Seweryn饰演男主角Michal,Lena分居的丈夫,来到华沙想要挽回她的心。经过一夜谈话与一段没有热情的做爱场面之后,丈夫离开商店与Lena,回到自己的小镇去,影片于此结束。
        《人行地下道》是Andrzej Seweryn(1946年生)展开精彩演员生涯的真正开端,他是波兰最成功的剧场与电影演员之一。Teresa Budzisz-Krzyzanowska(1942年生)后来在《白》中饰演一个插曲人物。
        奇士劳斯基以半纪录的方式叙述这段企图挽回爱情、挽救婚姻却不幸失败的故事。它简短的情节基本上限定在一个晚上与一个场景内——Lena夜里做装潢的那家地下街商店。那条在华沙市中心新启用的地下街——吉瑞克政权的骄傲——为这段婚姻破裂的纪事提供了适切的“冰冷”背景。戏剧动作的局限(外面的世界只能透过一扇小窗看到)与刺眼的霓虹灯,更加强《人行地下道》的幽闭恐惧与忧伤的氛围。
        以上摘自《奇士勞斯基的電影藝術》(“The Cinema of Krzysztof Kieslowski Variations on Destiny and Chance”by Marek Haltof)


        常常有人评论奇士劳斯基早期的电影中,女性角色总是处于以维系家庭为目的的自私形象、从而站在男主的身边或背后(例如Blizna-1976、Amator-1979、Spokój-1980等这些电影我们几乎都只见男主),直到后期离开波兰的“两生花”“红白蓝”等才彰显女性角色的柔韧、坚强、细腻。
        其实看看这部《人行地下道》,女主是完全处于主导地位的。当两人坐在橱窗内,妻子细心地为商店做装潢布置,大腿大面积曝露,这时橱窗外一位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眼镜男看得入迷,丈夫气冲冲地往窗玻璃上泼一杯水,赶走色男,这时妻子看着丈夫、笑了,然而下一个镜头,她对着橱窗、面对镜头,双眼充满了伤感。她不是不爱丈夫、也不是不知道丈夫多爱自己,然而,两地分居的现状让她早已下定了分开的决心,她哀伤的是,丈夫对此(包括对自己的其他情欲生活)毫不知情。
        丈夫还不知道她常抽烟、也不知道她“几乎和所有人都睡过”、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寂寞。
        当两人拥抱、亲吻,我们看到的都只有女主的脸,光线全打在女主的脸上,而男主的脸永远只是阴影,他只是一个影子。(就好像“八部半”里Guido和Claudia夜里驱车、其后在城市小巷里漫游的时候,即使他俩一直在一起,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有Claudia的脸,Guido的脸永远在黑暗中)——无论是他俩,还是他俩,处于同一个空间的他们,其实早已遥遥相隔。
        第二天清晨,当妻子感觉到丈夫看了一眼手表,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报时台,把听筒吊在丈夫耳边,提醒他离开。
        当两人相继离开这条人行地下道,他们早已结束的婚姻正式终结,而这个早已定下结局的故事也正是结束。

        对了,夜晚,两人透过贴着报纸的橱窗,偷窥商店外的情景,这一段也特别带纪录片和偷窥意味。有趣的是,两人相互对视的时候,眼神常常是困惑、伤感的,然而当两人分别向外偷窥的时候,美妙的从外间透进的灯光,却偏偏显得两人的双眼都充满了好奇、快乐的光彩,还时不时偷笑对视。从另一个角度引证了两人早已终止的愉快的婚姻关系,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靠这种偷窥外界的方式来获取欢愉。
        所以这一段画面,既是纪录片式的,又是剧情片式的。
        而这部电影,恰恰是“奇士劳斯基第一次真正尝试将纪录片方面的经验与虚构故事结合”,我不会说它真的有多好多神奇多闷骚多“大师”,那样太矫情,明明只是一种尝试而已,而真正欣赏的,应该是背后为影片掌镜的波兰优秀的摄影师,在这里是Slawomir Idzi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