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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教徒 The Wicker Man(1973)

简介:

    20世纪70年代,苏格兰警官豪伊( 爱德华·伍德华德 饰)收到一封信,信中称苏格兰西海岸的一个小岛——夏岛上的女孩罗恩·莫里森失踪已久,并向他求助破案。豪伊来到夏岛展开调查,发现岛上的氛围十分怪异。居民们先说不认识这个女孩,后又表示女孩已死。但豪伊没有找到女孩的尸体。失踪女孩的去向愈发不明。案件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豪伊又惊讶地发现岛上的居民是一群并不信仰耶稣基督的异教徒。夏岛勋爵(克里斯托弗·李 饰)更是似乎拥有极大的权力和声望。他们并不配合豪伊的调查。豪伊准备离开小岛时发现了小岛五月庆典中用活人来祭祀的传统,他准备一探究竟,然而他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演员:



影评:

  1.        与史上很多经典电影最初的命运一样,1973年版的《异教徒》甫一杀青,就被英国发行方誉为“我所看过最烂的十部电影之一”。我们当然不能否认2006年美国翻拍的《异教徒》绝对当得起这个荣誉,但必须清楚一点,那个瞎了眼的发行人恰好说反了,旧版的《异教徒》已经跻身史上最为经典的恐怖片之列。
        单纯看字面意思,《异教徒》是典型的cult film,片中弥漫着异教风俗、狂热崇拜和最是那心惊胆颤的死亡。但倘若仅仅用cult一词来给这部电影盖棺定论显然气量太小。导演罗宾•哈代是位有想法有追求的恐怖片爱好者,因为对当时千篇一律的“吸血鬼”恐怖片不满意,他在《异教徒》中对“恐怖”进行了更为恐怖的诠释。本片之所以堪称经典,在于一步步展示了猎人如何沦为可悲的猎物,并以近乎纪录片式的影像风格描绘了一场发生于现代的古老仪式。于是,恐怖不再只是画面的惊悚,而是内心时时刻刻的反躬自照,因为说不定从哪天起,你也变成一个众人之中的“异教徒”。

    The Hunter is hunted.

           不到电影的最后一刻,谁也看不出这是个恐怖片。尤其那种天生有好奇心的人,比如我,在本片的大多数时间里犹如饱览BBC的《Discovery》。假如在1973年,到这个有着美丽名字——夏岛来调查一桩萝莉失踪案的不是警官豪伊,而是我,我也一定会陶醉于此地的桃源美景。豪伊一上岸就走访调查,令人疑惑的是,无论在街头还是酒馆,夏岛上所有的人对女孩的存在都矢口否认,甚至女孩的母亲竟也无动于衷。
        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在夏岛的第一夜,豪伊入宿绿人旅店(其实我很想说这是兽人旅店,因为招牌上的绿人像极了魔兽争霸里的兽族苦工)。这一夜,豪伊发现岛上的居民竟然露天集体性交,甚至有个男孩被送到旅店来和店主女儿做爱。更令人不解的事还在第二天,豪伊终于在教室里找到了失踪女孩的课桌,他渐渐发现,岛上的人有意隐瞒了女孩失踪这一事实。更可怕的是,女孩很可能已经死了!为此,豪伊开始调查岛主夏岛勋爵。勋爵自称大家都是守法且温和的信徒,绝无杀人绑架之事。当然他所说的信徒信仰的并非基督,而是太阳神。豪伊还掘开女孩的坟墓试图找到尸体,却只看到一只死野兔。
        影片到这里,情节发展仍然如同一个福尔摩斯式的探案故事。观众和豪伊都迷惑于一场凶杀案的可能逻辑,也迷失在岛上种种奇异的风俗中。锲而不舍的豪伊终于在夏岛的图书馆找到了“答案”:原来,靠出口苹果获得经济来源的夏岛年年丰收,却在去年歉收了。为了祈求太阳神和农业女神来年获得丰收,岛民要在“五月节”上把一个处女烧死并献祭给神灵。而这个女孩必须在献祭前的几个月被藏起来。豪伊和观众顿时觉得真相大白。猎人终于要捕获到猎物了!第二天正是“五月节”,豪伊的交通工具恰好又坏了,原本想回警局搬救兵的他决定将捕猎进行到底。
        “五月节”祭祀前有一场盛大的游行,岛上每个人都参加。豪伊打晕了扮演小丑的旅店店主,换上小丑的衣冠混入游行队列。终于,他发现了被绑起来的失踪女孩。豪伊当机立断,打晕看守,带女孩从山洞夺路而逃,等他和女孩钻出山洞时,却发现勋爵早已经等在洞外。女孩开心的跑向勋爵,豪伊懵了。原来,真相只有一个:身为猎人的豪伊才是真正的猎物,他被一步步引到这里,是因为作为虔诚的基督徒(在岛民看来他是异教徒),豪伊是献祭给神灵以祈求丰收的最好祭品。在众人热烈的狂欢和歌唱中,豪伊被塞进巨大的柳条人中被烈火焚毁。
        The hunter is hunted,追踪猎物的猎人反而被猎物捕获。这才是《异教徒》所设置的恐怖情境。在柳条人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我不禁回想起电影前面的一幕幕场景,回味着勋爵、店主、教师、课堂上的小女孩曾经说过的话的真实含义,竟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没有什么比自觉真理在握,其实一步步踏入死亡陷阱还浑然不觉更令人恐惧的了。本片开头,豪伊在教堂里曾说过,基督徒啜饮红酒象征着饮耶稣的血,吃面包象征着吃耶稣的肉。因为耶稣以个体的牺牲与复活来为人类赎罪。而在片尾,豪伊却成为异教徒中的牺牲品,为夏岛的丰收奉献了自己的血和肉。这种前后呼应犹如一条宿命的绳索,令人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恐怖。

    诸神之争

        人类为何要发明恐怖片?仅仅是吓唬自己来寻求刺激么?恐怕导演罗宾•哈代永远不会同意。在一次访谈中罗宾称:“恐怖片在我看来是很严肃的戏剧形式。”略加琢磨,便觉罗宾此言真乃灼见。当《异教徒》的恐怖情绪渐渐舒缓,浮出影像表层的是他对人类历史上“诸神之争”的深刻洞见。所谓“诸神之争”,本是现代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提出的,意指社会伦理中不同价值观之间的剧烈冲突。而这隐喻了人类历史上在不同信仰的名义下进行的冲突、战争、杀戮乃至《异教徒》中的人牲。“异教徒”本是历史上基督徒对非基督徒的蔑称,然而本片中的“异教徒”究竟是哪些人?是岛民还是豪伊?
        欲解答这一问题,不妨从豪伊入手,把片中俯拾皆是的隐喻一一显白。这就要认清豪伊的双重身份,他首先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和老处男,其次他又是现代社会中充满理性的警察。
        作为基督徒,豪伊身上甚至透出一股中世纪的味道,虔诚的不像个现代人。从一开始他在教堂中唱圣歌并宣讲基督拯救之道,电影就已给这个角色定了性。上岛后,豪伊每日进行睡前祈祷,对岛上露天性交、女子裸舞等现象大为光火,只因这在基督教中实属有伤风化。在学校里,老师公然给儿童解释男性生殖器是繁殖的象征物,是必须崇拜的对象,这更引起了豪伊的愤怒。在他看来,崇拜生殖器已经超出了有伤风化的范围,变为一种“异教”亦即邪教了。历史上以基督名义发动的战争如十字军东征,讨伐的都是“异教徒”,对异端的强烈排斥是基督教与佛教等宗教不同的重要特征。而夏岛恰是一个“异教”之岛。岛上飘扬着太阳神的旗帜,柳条编织成的棍形物(阴茎的象征)被悬挂在教室、旅馆、小店里。显然,这不是上帝之城,而是太阳神的王国,这两个神必然会起争执。
        墓园中的桥段就说明了这一点。在废弃的基督教堂的墓园里,豪伊发现了几个被岛民弃置的石棺,盛殓着从前的基督徒的遗体。眼见这荒凉情景,豪伊悲从中来,愤怒的用木片做了个简易十字架,郑重的放在石棺上以祈求灵魂安息。整个桥段沉默凄冷,彷佛两个神祗的默默较量。更激烈的冲突发生在勋爵和豪伊之间。豪伊认为,耶稣不惜以道成肉身的圣子之身被钉在十字架上,并在三天后复活,是为了给人类赎罪。而勋爵却认为,人本没有罪,也没有什么复活,死亡不过是从一种生命形态变为另一种。崇拜生殖与繁衍的信徒无法接受道成肉身、凭空诞生的耶稣,勋爵甚至不无敌意的说:“耶稣?那个所谓圣母的孩子在我看来是幽灵之子。”所以,“诸神之争”归根到底就是信仰哪一个神的问题,信仰不是理性,无法相互理解,于是才有了异教徒。豪伊纵然挟基督之尊以“异教”的眼光扫视岛上的一切,却并未意识到,身为岛上唯一的基督徒,他才是真正的“异教徒”。
        有趣的是,豪伊又是一个老处男,这再次令他处于“异”的境地。基督教的虔诚信仰令他守身如玉。但岛上的“太阳教”崇拜生殖的力量,岛民对性充满着迷恋。影片到处都有性的明喻和隐喻,他们集体野合,唱赞美性交的歌曲;他们在孩子面前竖起象征生殖器的图腾柱;他们把花园的灌木修剪成阴茎的样子……当豪伊的隔壁传来女人犹如塞壬一般的歌声,当女人用力敲打豪伊的房门,老处男的性欲同样被激发出来。他灵魂里的上帝也与太阳神较量了一番。虽然豪伊控制住了自己,但在这性之岛屿上,禁欲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异教徒”?
        从豪伊现代人的身份看,他也与当地有着不可调和的冲突。豪伊虽虔诚,但毕竟是个警官,是官方的代表,更是一个现代人。他懂得把信仰限制在伦理的层面而拒绝狂热迷信。影片一开始,当他看到墙上刷着“耶稣永生”的标语,就下令擦掉这种狂热。换言之,作为现代人的豪伊,他还有个神叫“理性”。他反对太阳教除了宗教理由外,也基于“在二十世纪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从启蒙理性的角度反对的。豪伊身上住着两个神!当豪伊要被烧死前夕,绝望透顶的他突然喊出这样的话:“夏岛的歉收是自然规律!不在于太阳神,而在于夏岛的气候满足不了丰收的条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豪伊也发现基督的无力,转而求助理性之神,以求死里逃生。
        可惜的是,无论是基督还是理性之神,在太阳神统治的夏岛上都是异教之神,在诸神之争中败下阵来。而豪伊也被迫沦为异教徒而被送进柳条人。这不禁令人想起中世纪的欧洲,当年基督徒也在信仰的名义下烧死过无数的女巫。而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烧死的人足以组成一部中世界哲学史。他们之所以被处死只因为他们是基督徒眼中的“异教徒”。虽然并不能认为豪伊在为几百年前的基督教血泪史还债,但导演显然已经将“异”的恐惧描绘的淋漓尽致:当你发现周围所有的人和你有着本质不同时,那种孤独、无助、绝望才会构成一种深深的恐惧。

    仪式

        我想很多人在看完电影后,惊恐之余,一定会想方设法寻找本片的原声吧。没错,片中的那十三首反复吟唱的歌谣实在曼妙,影片的前半段,歌曲出现的尤为密集,甚至导演罗宾都曾想干脆拍成一部音乐片。当然,我并不能保证在聆听时会不会再次感到惊悚,毕竟这几首歌曲听起来的确很邪。
        子曾经曰过,“思无邪”,《异教徒》中的歌曲之所以邪,并非电影的恐怖气氛所渲染,而是这些歌曲几乎可以看成宗教仪式的祝祷音乐。表面看来,这些歌曲似乎只是优美的民谣风,但细究其歌词就能看出,不同的音乐都有一定的宗教仪式指向,可以看做宗教仪式的一部分。最为典型的是豪伊去学校调查失踪女孩时,路遇一个男教师带领孩子们在进行一项活动。孩子们围在一个象征着生殖器的图腾柱周围,边跳舞边歌唱。歌词是:“树上有树干,树干上有树枝,树枝上有个巢,巢里面有个鸟,鸟上面有块板,这板就是床。床上面是女孩,女孩上面是男人,男人上面是席子,席子上面是孩子,孩子上面是男人,男人上面是坟墓,坟墓上长棵树。”这一串循环往复的歌词,乍看似乎是用民谣来演绎人的一生,但在电影中,这首歌就可以看做一种宗教仪式了,因为歌词中实际表达的是生命在性交中得以延续,“树”(生殖器)是生命不息的象征。
        其实,在任何一种宗教中,歌曲与舞蹈都必不可少。即使是号称文明古国的中国,所谓“礼乐文明”的历史形态也是一种歌舞祭祀。《异教徒》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祭祀表演无疑是片尾烧死豪伊的“五月节”祭祀,而这在历史上的确曾经发生过。
        在英国学者弗雷泽的人类学经典著作《金枝》中,记载了“五月节”的原型,即苏格兰凯尔特人的贝尔坦篝火节。简言之,这一节日是向太阳神献祭,祈求太阳能净化一切妨碍农事的事情,促进土地增产。女孩子们要全身赤裸从篝火上跳过,以祈求农业之神保护果实。为了表达虔敬,人们还会焚烧动物乃至人作为献祭。被献祭的人或是部落首领,或是年轻处女。但有时也常常用陌生人扮作首领被献祭。这是因为陌生人往往信仰别的宗教,他们越是坚持不同的信仰,被献祭后所产生的净化力就越强,来年就越能保证丰产。
        影片精心复制了这个仪式。在当天,岛民头戴动物面具组成游行队伍,队伍最前方有一个怪物,它由勋爵引领,由小丑驱使,整个队伍从城市中蜿蜒绕出,走向郊外的海边,且行且歌。这就意味着将所有的不祥从城市驱赶到祭坛。接下来就是最为关键的献祭仪式了。
        很不幸,豪伊作为虔诚的“异教徒”,老处男,且抗拒了旅店女儿的诱惑,说明他的力量非常强大,是最为合适的献祭牺牲。在被剥光衣服塞进柳条人之时,绝望的豪伊用基督徒的方式诅咒勋爵等人下地狱,但这更意味着他是高质量的牺牲品。诸神之争再次上演:岛民们围绕着熊熊燃烧的柳条人,载歌载舞,祈求丰收;走向死亡的豪伊也在最后时刻高声唱起基督圣歌,两种声音在一种燃烧中相互映衬。
    歌曲、游行、舞蹈、献祭,共同组成完整的宗教仪式,这不是繁文缛节,而是有着强烈的宗教意味。如果没有烧死豪伊这个结局,观众一定会觉得仪式有着异域风情的美,但豪伊之死告诉我们,不要轻易闯入他者的仪式中。

    从不列颠到美利坚

        《异教徒》拍出后的命运沉浮,宛如英美电影之关系的现代魔镜,反映了英美电影之间的若即若离。当然,故事还是要从1973年讲起。在英国,《异教徒》虽然网罗了不少实力派明星尤其是克里斯托弗•李(还认得他吗?《指环王》里的白袍萨鲁曼),但英国发行方认为这是一部毫无艺术感的电影,不仅毫无宣传,而且删减严重,这直接导致了本片票房的一塌糊涂,间接导致了电影胶片被抛掷在片场仓库里。这样的命运对大多数电影而言等于判了死刑。
        美国人创造了奇迹!几位口味独特的美国发行人十分看好本片,于是两年后,《异教徒》在美国辉煌上映,大获好评,从此连续华丽了三十年。英国人在宗教上的过分保守,自然对《异教徒》的品味觉得反感,而美国人对宗教的开放态度却能慧眼识珠,这多少能看出英美电影的差异来。
        话说《异教徒》从此风靡英美三十余载,爱之弥深的美国人终于捱不住寂寞,在2006年将此片翻拍,这就是在今天更被人熟知的尼古拉斯凯奇版的《异教徒》。很遗憾,新版恶评如潮,以至于让很多不明就里的影迷对旧版也失去了兴趣。
        新版沿袭了旧版的情节,甚至有些桥段是全盘复制,为何沦为失败之作?这归咎于新版主题不清。影像风格的好莱坞化,令原版中精心设计的象征和隐喻皆被抹平,凯奇的“异教徒”身份亦全然消解,变成了一个冒失的警官和心碎的情人。新版试图将主题引向一种模仿蜜蜂尊崇峰后的女性崇拜和“雄蜂必死”的设计,但却没有扔掉原版中收成与献祭的宗教观念,导致两种主题互不和谐,影片不知所云。原版中基督徒与异教徒、宗教人与理性人之间的强烈对比亦消失了,简言之,新版只是讲述了一个冒险者之死的故事。这是典型的好莱坞题材,但又没有将凯奇塑造为好莱坞英雄,他的死毫无意义。新版的失败也带给凯奇尖酸刻薄的评价,平心而论,凯奇这位好莱坞英雄兼情圣的确难以匹敌旧版里爱德华•沃德伍德基督绅士兼老处男的形象。
        这不免令人对老牌的英国电影产生敬意,它们风格细腻耐人寻味,宛如勃朗特姐妹的长篇小说。而美版只重情节的起承转合和演员的个人主义,那些精细的隐喻和令人回味的细节统统被遮蔽在华丽的音响和镜头中了。好在巨大的柳条人依然矗立在旧版的海报上,提示着令人难以言喻的恐怖。


    刊于《看电影》2010年4月下“经典礼拜”,此为原稿
  2. 第一次听说这部片子是在看“Coupling”时,三个英国闷骚男讨论他们青少年时期看过的Erotica,其中就有提到Britt Ekland在“The Wicker Man”中的表演,Steve称之为"the birth of my libido".

    上次看完《The Blair Witch Project》惊魂略定,本周老师又让我们看Cult Film中的经典之经典《异教徒》,又名《柳条人》。如果说上次大家是因为恐怖所以鸦雀无声,这次是因为看Ekland引诱隔壁的处男警察的那段裸舞。这又是一对Abject和Fetish的对抗关系.

    一般人会觉得这部片子disturbing, 因为片中有无数性器崇拜的和裸露场面。英国人一般不会走帕索里尼和巴拉斯那样的路线,然而,伴随着悠扬的苏格兰民谣,却又觉得质朴诗意。尤其是夜晚墓地的群交,朦胧又梦幻。如果交给同时期的意大利导演来拍,必然是如《索多马》或《Caligula》一样充满狂野的动物性。

    (厄 。。。不能幻想了。。。回归正题。。。)

    英国人素来喜欢研究这样神神道道的东西。J. G. Frazer的《金枝》(The Golden Bough)就是一本研究巫术和古老宗教的书,还没读过。曾经看到母校社会学系的MM拿在手里,跟一本辞海一样,一见那么厚,就么的兴趣了。很讽刺的是,基督教势力越是强大的地方,异教的势力就有多大。《The Ninth Gate》中的恶魔学以及这部片子中的崇拜性的cult,都是anti-Christian的代表。问题是,宗教的产生远远晚于巫术和cult,为什么不是说基督教是反巫术,反cult的呢?

    这又回到了上次课上关于入侵者和非文明社会的讨论。J.M.Coetzee的名作《等待野蛮人》(Waiting for the Barbarians)其实也是在讲这样一个问题:野蛮和文明的在不同社会中的不同定义,很多时候是相悖的。在这部片子里,异教和正教的概念,在信奉不同宗教的信徒看来也是截然相反的。我们经常说自己open-minded,可是怎么样才是open-minded? 犹如Lord在质问警察,你理解 sarcrifice的真正定义么?对于open-minded的人来说,如何去理解人祭?

    在看电影时的“oppositional gaze”,就是我们生活中所说的换位思考,其实很困难,因为我们所谓的理解,是旁观者的理解,以我们已有的逻辑去分析动机和行为,然而,cult,或其他非主流社会的文化是否真的应该用逻辑去解释?

    分析不动了。。

    碎碎念一句,我真切地希望好莱坞不要再做这样“东施效颦”的事情了,买人家的剧本有什么意义么?花两百万买文德斯的《柏林苍穹下》,拍得跟爱情小shi片一样。然后又买来《异教徒》的版权,美版的《异教徒》没看过,不予评价,听故事情节就不想看了。还有,麻烦Cage不要再接这些被唾沫淹死的翻拍剧了,我对您在“Face/Off”中的记忆都模糊了。
  3. 这种巫术行为确实存在,电影表现的非常准确,包括需要使用陌生人献祭的方式(新版电影好像不是这样的)。
      
      可以读一下《金枝》,作者:(英)弗雷泽著,徐育新,张泽石,汪培基 译 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 。
      
      《金枝》,是一部在世界范围内研究古老习俗极其有关信仰、观念的科学巨著,是闻名遐迩的学术必读著作,由于该书搜集了丰富的人类学资料,被称为人类学的百科全书。
      
      该书第六十二章至第六十四章《欧洲的篝火节》、《篝火节的含义》、《在篝火节焚烧活人》中介绍了此种仪式的起源、含义、过程。
  4. 作为“邪典”恐怖电影中的经典之作,1973年版的《异教徒》将前基督教时代流行于苏格兰高地的篝火节仪式以一种诡异但却又玄妙隐晦的方式“嫁接”到一个20世纪70年代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20世纪70年代,一位信奉基督教的警官收到了一封信,寻求他来到苏格兰西海岸的一个小岛——夏岛,调查一位失踪已久的女孩。警官来到夏岛展开调查,却发现岛上的氛围十分怪异。随着调查的深入,警官继而又发现岛上的居民是一群并不信仰基督的异教徒,并在“五月庆典”中存在活人祭祀的传统。而在电影 最后,警官被作为“祭品”焚烧于柳条人中。

    作为艺术创作的电影,它的文本构成看似是站在基督教的角度去阐释异教的原始与荒诞,呈现出信仰体系上难以自洽,毫无底蕴的异教体系。但如果以人类学的方法去分析电影中的巫术行为,它确实并非无迹可寻。通过人类学的研究角度,我们可以大致地去了解潜藏在电影背后的宗教与巫术的起源、含义和过程。

    1、 信仰与生死观

    自然神崇拜是“夏岛”的主要崇拜对象。“夏岛”的旗帜上印有带着面孔的黄色太阳,既“全能的太阳神”。而在作物欠收,需要活人祭祀时,“夏岛”领主口中所献予的对象是太阳神和果园之神。生殖崇拜在“夏岛”颇为常见,夜里,警官在道路上行走,看到青年男女们在草丛上群交。学校里的儿童会载歌载舞地演唱有关生殖崇拜的歌曲。在灵魂的归宿方面,它不同于基督教的死后复生,而是转世再生,生命一旦结束,灵魂就会回到树木、空气、火、水、动物当中,以另一种生命形式再现。

    (1) 、太阳神与果园之神

    神起源于万物有灵论,原始人将生命看做是有身体和灵魂的。他们在观察生物的两种现象后,构成了一种和身体不同的东西的概念,就是灵魂的观念。通过睡眠,出神,疾病及死亡的现象,原始人以为身体或多或少是被某种力量所抛弃,只剩下孤单的躯体。做梦与幻想的现象好像是这无形的力量——灵魂进入了某种独立存在的境地。

    而在原始人的思想中,他们又将自我的存在作为一切其他存在的标准,既他们将个人的结论推及到其他事物的性质中。由此,当时的人便以为其他任何事物包括自然的各种物质也是同样包含着身体与灵魂两部分。

    万物有灵并不是将所有的万物都作为崇拜的对象,原始人崇拜神明是有所选择的,尽管他们信仰旧时的诸神,但在作物歉收时,出于功利性的考虑,他们选择了太阳作为其崇拜的对象。“夏岛”对于太阳神的崇拜往往是基于对农业神的崇拜,原始人在农业生产的过程中,逐渐发现“天”与农作物生产的内在关系,雷电风雨,尤其是太阳会对农作物的丰歉产生极大影响。日照太多或者太少都会影响到作物的收成。作物的生长并不在于人而是在于天,于是他们将万物有灵论移植到天上,产生了对天体神的崇拜,尤其是对给予作物以温暖的太阳的崇拜。

    照此观念,对于植物之神的崇拜也应该分化出相对应的“苹果之神”、“香蕉之神”,然而在“夏岛”,在它们之上有一个更为强大的统摄一切的果园之神。也就是说,在传统的泛神论之上,已产生了多神论。人们不再将每株植物看作有意识的生命体,而是将其看作无生命无行动能力的物体。在它们之上,有一种可以在植物间自由来去,支配或占有植物,将其作为寄居之所的超自然生命,这超自然生命已经不再依托于植物,而是掌控、统辖着植物本身,他已不再是植物之神而是果园之神。

    (2) 、生殖崇拜与树

    在“夏岛”的学校中有这样一幕,一颗被砍掉枝叶的树干,男孩踩着树突爬到顶端,将枝叶结成的草环放在它的顶部。其他人腰系着红色或者白色的绸带,绸带另一头连接到树顶,他们围着树转圈。伴以布祖基琴、小提琴、哨笛和肘风笛的乐曲,老师哼唱民谣:那个树上有个树干,枝干上有个树枝,树枝上有个巢,巢里面有个蛋,蛋里面有个鸟,鸟上面有块板,那块板就是一张床。床上面是女孩,女孩上面是男人,男人上面是席子,席子上面是孩子,孩子上面是男人,男人上面是墓地,坟墓上面长棵树。

    被褪去枝叶的树突被认为是繁衍的象征,男孩们以手触碰它,以希求获得强大的生殖能力。这其中应用到了交感巫术的使用方法,巫术的思维模式是一种联想式的抽象原理,将两个毫不相关的事物以某种共通性联系到一起,通过影响此物来影响到彼物。而根据“相似”和“接触”,交感巫术又可以被区分为顺势巫术(相似律)和接触巫术(接触律)。顺势巫术是将彼此相似的东西看成一个东西;接触巫术指将彼此相互接触过的东西看成为总是保持接触的。

    依照相似律的巫术原理,褪去枝叶的树突作为形似阴茎的事物,被赋予繁衍、生殖的含义。男孩脚踩树突将草环置于树顶亦是模拟一种交合的场景,小孩借此通过树来获得生殖的能力。树本身也被作为一种生命的根基,由树繁衍到人,树、鸟与人的隐喻暗含着灵魂的循环往复,树孕育鸟,鸟化为人,人死后又为树提供生长的养料,树既是起始也是终结。

    生殖崇拜的另一个体现则是“五月庆典”之前,男女间在室外的群交。关于群交的原因我们可以理解为他们把植物的能力拟人化为男性、女性,两性关系对于植物具有感应影响,按照顺势或模拟的巫术原则,于野外草地上的男女,就如同野外的植物,两性的相互交合,获得生殖的能力,同时作用于庆典中,以促使花草树木的成长。

    (3) 、灵魂的归宿

    在老师所哼唱的民谣中,除了生殖概念以外,另一个重要的概念是生命的循环往复。先前所提到的万物有灵论,既自然万物都拥有灵魂,灵魂能够与人相通,所以人死后的灵魂是在世间万物间循环的。

    古代凯尔特人所信奉的德鲁伊教认为死者的灵魂不会降临到阴阳交界处的寂寞土地,也不会降到地下深处的黑暗国度,相反,同一气息会在另一个不同的地点仍然控制这个躯体。“另一个不同的地点”恰好与“寂寞土地”和“黑暗国度”相反,来世是一个比今生更美好的世界。

    在爱尔兰文学中,“来世”往往被描写成明亮美丽的地方,位于一个奇异的岛屿:“那里的人们身穿华美衣服,个个容貌俊美,用金质高脚杯呷酒,并有美妙音 乐为他们演奏。”可见,德鲁伊教的来世观表现出两个突出的特点:一是具有强烈的乌托邦色彩,二是与今世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样的来世观念决定了他们的人生观和生死观,对生前事物不必强求完成,盛行及时行乐的风气,对于生命的结束也不必报以悲观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老师并不为“失踪女孩”的“死”感到惊讶或悲伤。灵魂不灭意味着躯体只是灵魂的外壳,肉体一旦死去,便不再有任何价值。灵魂归于自然之中,寻找另一个躯壳,以求在来世过上新的生活。

    至于这种观念是如何形成的,老师曾有如此的说辞:“孩子们更容易想象转世再生而不是死后复活,腐烂的尸体是孩子们想象力的巨大障碍。”与其说“夏岛”信仰的形成是对德鲁伊传统的复归,不如说它是在“夏岛”匮乏的物产资源面前不得已做出的妥协。生产资源的匮乏使他们不得已求助于自然,通过巫术仪式来求得自然神的馈赠。面对死亡的无奈使他们寻求出另一条生命延续和灵魂的永恒的道路。

    可见,全能全知神观念的产生,往往是需要一个物质积累的过程,当城镇集群开始形成,物产趋于饱和时,人对自然神的信仰就会慢慢转移到全知全能神,而一旦物资匮乏,人感到自身的存在受到威胁,自然神的复归也就会开始出现了。

    2、 五月庆典

    影片中重要的祭祀仪式“五月庆典”,有着一整套完整繁复的运行机制。这套运行机制的背后,是大量人类学背景的积淀,主创人员将欧洲民间的篝火节传统移植到一个现代化的文明社会,更增添了仪式本身的诡异和神秘性,凸显出了异教本身与基督教的对立。

    (1) 、作为篝火节

    根据电影故事发生的地点(苏格兰西海岸的小岛)和时间(五月),我们可以推断出“五月庆典”可能属于苏格兰中部高地的“贝尔坦篝火”。在《金枝》中,有对贝尔坦节的介绍:德鲁伊教的最大节日是贝尔坦节,即五朔节,高地的某些地方最近还用着特殊的仪式纪念这个节日……,像德鲁伊教徒的其他公开宗教活动一样,贝尔坦节似乎是在小山上或高地举行。”对自然本体的崇拜,使得他们对仪式的场所也格外看重,他们的仪式场所多在露天,或天然形成,或利用自然之物简单建造。如果没有天然的神殿,他们往往会利用一些人造结构,如木林、石林(即巨石阵)等。

    在电影中则有这样一幕,在巨石阵的中心有一堆木柴,一群赤身裸体的女子围绕着祭司,祭祀通过红色的某种植物点燃柴火,女子们开始围绕着柴火边唱边跳,然后依次越过篝火。

    德鲁伊教将贝尔坦节燃起的篝火称为“幸运之火”或“两堆篝火”,而在不同的地方篝火与越过篝火的象征含义也往往是不同的。在德鲁伊教传统中,人们认为在火上跳三遍或早两堆篝火之间跑三遍,就可以预防疾病,同时也可以保护田地不受魔法的侵害,促使田地有好的收成。在瑞典靠近中部和南部地区,人们通过观察火苗向北还是向南来确定春天到来的早晚。在波西米亚,在火苗上跳过的仪式被称为“烧巫婆”,人们以这种形式来驱赶妖巫,间接性地把巫婆本人烧掉。

    另外,还有一些地方认为温暖的篝火可以促进生殖,在篝火上跳过三次的女孩会成为有很多孩子的母亲。电影中称这种越过篝火的仪式为“无性繁殖”:这样做是为了获得新生,她们为火焰舞蹈,希望农神保佑植物结出果实。

    作为篝火节的“五月庆典”,在日期上正好切合于太阳运行至最高点的夏至,有种说法认为在此时期的篝火仪式也就成为了模拟太阳的巫术仪式。篝火如同太阳为动植物提供温暖,促使庄稼生长,消灭病虫害。在仪式中,篝火也成为了进行仪式的人与太阳进行交接的平台,在仪式中献上的贡品也更方便的得到太阳神的认可。

    (2) 、焚烧仪式之前的准备活动

    除了越过篝火,篝火的另一重要作用就是焚烧作为“偶像”的活人。在节日的篝火中焚烧偶像,这些被焚烧的对象往往被作为巫婆或男巫的代表,烧毁了偶像也就代表着烧毁了巫觋本人。

    警官“被”作为“偶像”,是有一个被误导的过程,随着调查的展开,他认为失踪的女孩会被作为焚烧的对象,在解救女孩的过程中渐渐落入圈套。在电影中,对焚烧仪式之前的准备活动有个详尽的描写,这个准备活动本身也是一个“误导”的陷阱,警官成为“偶像”的过程并不是出于被迫,而是符合当地的某种仪式要求。

    警官在当地的图书馆阅读到这样的记述:五月的庆典——原始人终生依靠收成,他在春天的仪式是为了确保丰产的秋季,这种祈求丰收的遗俗在全欧洲都能找到,例如在大不列颠,仍能看到五月时在偏僻村落所残存形式的舞蹈,他们的人物扮演有许多惊人的角色,人扮演马,或许是旋转木马,在队伍的前列小跑步冲向女孩子们。男扮女装,惊险的扰人者,由当地的领导人或牧师扮演。男扮傻瓜,潘趣木偶是最复杂的象征人物,庆典允许人们成为傻瓜或国王一整天。这些人物后面跟着六个持剑的人,在仪式的高潮,会将他们的剑连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明显的太阳符号,然而在异教的时代,这些舞蹈不是单纯诗意般的跳舞,他们狂热的仪式以献祭结束,舞蹈者很期盼赢得田园女神的保佑。收成好的时候,他们供奉农产品,并宰杀牲畜供奉,但在作物欠收的不好年头,祭品是活人。

    这里将潘趣木偶即傻瓜的形象与国王的形象合二为一,其中即有一定的讽刺意味(警官在误导下将扮演潘趣的人砸晕,自愿成为傻瓜或国王),也隐含着国王的死亡与嬗替。

    《潘趣先生》是一部传统的英国木偶剧,故事描述主人公潘趣生性残忍,因为看自己的孩子不顺眼,将自己还是婴儿的孩子扔出了窗外摔死,他的妻子朱迪十分生气,于是用木棍追打潘趣,不料被潘趣夺回木棍,被毒打之后也死了。接着潘奇又杀死了追捕他的警察,即使入狱被判绞刑后,刽子手也被他哄骗,他让刽子手为他演示如何绞刑,却趁机绞杀了刽子手。最后魔鬼前来缉拿,也遭他百般戏弄,棍打致死。

    “扮演”潘趣先生的戏谑意味体现在作为虔诚基督徒的警官被诱导成为了“生性残忍”的潘趣,而成为潘趣又被作为恶的象征处死。这其中构成了一个善恶的悖论,警官作为基督徒,他在夏岛这个地区成为了“异教徒”眼中的“异教徒”。

    另外,这里的潘趣先生还富有一层异地国王的含义,在古希腊与古罗马一直存在的异地国王的传统与传说。外来移民与旅行者与当地的公主结婚,继承王位(旅店老板的女儿为何色诱大陆来的警官也就说得通了),而这王位本生是带有一定危险性的,王位的获取是要通过与他人殊死搏斗的竞争,以这种竞争的方式赢得的王位,它随时有被取代的风险。在早期社会的一定阶段,人们认为国王有超自然的能力,是神的化身,所以一旦发生欠收或其他类似的灾难他都要负一定责任,这里便是要处死国王。

    (3) 、焚烧仪式

    在影片的最后,警官被“失踪的女孩”引诱到海岸边的高地上,夏岛的首领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花朵已开,果实却在树枝上枯萎和死亡了,今年绝不能再发生了。我们诚挚地相信预防这种事的最好方法就是向我们的太阳神和田野女神,尽我们一切所能献上最好的祭品,动物也可以,不过他们的接受度有限。小孩子要好一些,但还远远不及一个正确类型的成年人……你,很独特地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一个以自由意志来到这里的男人,一个有国王般权力来到这里的男人,代表着法律,一个以处子之身来到这里的男人,一个像傻瓜一般来到这里的男人。”

    之后,警官被擦净身体,灌洗双手,施涂油礼,穿上白色的亚麻制外衣,与各类家畜一道被关入巨大的柳条人中。首领命人点燃柳条人脚边堆积的柴火,面向太阳起誓:“全能的太阳神,仁慈的果园之神,请接收我们的祭品,让我们的植物结出果实。”紧接着,音乐响起,夏岛的居民围成一圈,载歌载舞地看着大火吞灭柳条人。

    这种焚烧仪式在《金枝》中也有类似的记述,它是这样写的:僻处欧洲偏远、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绝的某个角落中一支凯尔特人,直至距今一百年前仍保留着远比西欧其他任何民族为多的古老的异教习俗……凯尔特人一直系统地遵行在篝火中奉献人牺的习俗。

    我们可以认为人牺可能确切的存在于古代凯尔特人的仪式中,在贝尔坦节,每五年一次的祭神大典上,由祭祀来杀祭,或用箭射死,或在木桩上钉死,亦或者他们将活人以及其他活着的动物放进木制或柳条编制的巨人中,引火点燃巨人。通常这些被祭祀的人都是被判处死刑的罪犯或者战争中的俘虏,在粮食歉收的年份,他们会以人牺来求得丰产,人牺越多,土地获得的增产就越大。

    在火中焚烧的巨大柳条人在德鲁伊教的传统中被作为是妖巫的象征,囚禁于柳条人中的人和家畜也同样具有了妖巫的特性。这些妖巫惯常以操纵病虫害或恶劣的天气破坏庄稼,将人和动物赋予妖巫的身份,处死这些人与动物便是处死妖巫,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粮食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