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报信的人 / 回索人 / 搏懵车房 / 收回人
导演: 亚力克斯·考克斯
编剧: 亚力克斯·考克斯
主演: 哈利·戴恩·斯坦通 艾米利奥·艾斯特维兹 崔西·沃特 奥莉维亚·巴瑞施 西·理查森 Susan Barnes Fox Harris Tom Finnegan Del Zamora Eddie Velez Zander Schloss Jennifer Balgobin Dick Rude 米盖尔·桑多瓦尔 沃内塔·麦吉 理查德·弗让吉 Bruce White Biff Yeager Ed Pansullo Steve Mattson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上映日期: 1984-02-26(柏林电影节) 1984-03-02(美国)
片长: 92分钟 IMDb: tt0087995 豆瓣评分:7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1984年的《追讨者》(又译《报信的人》),由亚历克斯·考克斯执导。该片一上映,就引起不小轰动,尤其受美国知识分子追捧。
该片节奏明快,形象鲜明,神秘地揭示了大众的内心世界。可谓既喧闹又超然。荣获2012年戛纳竞赛单元奖,由莱奥·卡拉克斯拍摄的《悸动的冬青木》(又译《神圣车行》),仿佛就是《追讨者》新世纪的某种延续。这种深具艺术色彩的电影,风格相近,竟然跨越了近三十年,本身就是值得玩味的事。
叛逆的洛杉矶青年奥图,愤而辞掉超市工作后,被一名叫巴德的顽固老头网罗为“追讨者”,即一边卖旧汽车,一边偷汽车。“追讨者”有追讨者的规范,也有失手的时候,从而引发了一连串离奇又不可思议的事件。打打杀杀只是表象,也不可避免,痞子、混子和蛊惑仔齐齐出动,把个洛杉矶搞得乌烟瘴气。这是利益格局的较量,更是阶段矛盾的使然。
而浑然不觉的杀手锏悄然前行——形如外星人的失意科学家弗兰克·帕兰尔,为了报复社会,不惜受着难耐的灼热,开着载有中子强熔武器的小车四处转悠。虽然满街都贴有缉拿他的通告,却没有多少人当回事。人们该干吗还干吗。如果哪个倒霉鬼无聊地想开启他的后备箱,遭到的肯定是强光般的完全熔化,迅即熔化过程中的骷髅也只是眨眼即无,这种所谓毁人不毁物的中子武器,甚是骇然。如果哪个窃车贼偷了他的车,结局也只会熔燃。
人是极易忽略别人需要的主宰。现实的闹嚷中,人们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凉热,其它可视若无睹。只有联邦调查局和奥图新交的女友莉拉在意这个。那位弗兰克流着鼻血而亡,车却落到了奥图手上,于是奥图也卷入其中,成为被追究的对象。最后车就停在那里,就连全副武装的防化人员都无法靠近,谁靠近谁就完蛋。莫非天外来客真的附体。
这时,车场有个平时不修边幅的打杂工米勒,不再胡言乱语,却满心欢喜地上了车,且毫发未损,简直太诡异了,难道他就是外星人。这让奥图来劲了,他也上了车。所有惶恐的人,看到这辆发着蓝光的车,神奇地缓缓升向空中,然后迅速飞翔。在空中飞翔的奥图兴奋地说好美啊,这个城市。话音未落,这辆飞行器,猛地飞向了更浩渺的星系,犹如人立于高崖上纵身一跃,滑向了深不可测的未知世界。
这是奥图作为一个“追讨者”的华丽转身和蜕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追风者”。这是生命最瑰丽最奇特的旅程。他们或向外星人送去地球人的问候,或什么时候再返回地球。谁知道呢。总之,他们不再为自己的生存绞尽脑汁而饱受煎熬了。他们有着更神圣的使命,虽然只是误打误撞。反之,哪个生命不是误打误撞呢。
2013、6、21
##1MEMBERSCREENINGS 开年大吉,很难想象到这是导演的处女作,不过可能也只可能是处女作。一部看前没有什么期待看完让人感叹的神片!影片内核的朋克精神溢出银幕,政治隐喻也极强,当你有了时光飞碟你会做什么?我只想在天空中兜几圈!“The More You Drive, The Less Intelligent You Are." 越被社会驯化,越无法独立思考。
片中对政府,邪教,集拳,资本主义,消费主义,超现实,阴谋论都进行了探讨,超精准吐槽,无数超尴尬和莫名其妙的台词贯穿整部电影(甚至在想《房间》是不是受了这部影片影响),但撇开这些突兀从整体的叙事中还是可以看出是有些故意为之的感觉。尤其是那Drink,Beer,Food等直标的商品,男主着装的前后变化也是异常明显。
视觉上,镜头挺不错的,尤其是手持部分的拍摄,最让人震惊的是几处莫名其妙的剪辑也并没有显得突兀的呈现,毕竟整体看影片的剧情没有太强的合理性,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是不是故意的…毕竟看到裂焦镜头时我还是稍微的懵了一下(那一幕的冷暖配色拍的好美呀)。特效是可以明显看出影片的成本很低。绿光和红光那部分也挺逗趣。结尾处的逆向演员表都透露出一股朋克感。
听觉上就更不用说了,感觉配乐是影片的精髓,主打的就是一个音乐先行,大量的配乐出现的时机都很好,朋克摇滚的节奏和影片的调性太搭了,瓦格纳的《女武神》也挺燃。台词方面都是现场收音,效果非常棒,只有几场戏有些音色差。音效主要集中在那辆车上,诡异的音效和滋滋的电流声,可毁灭一切的麦格芬也贯穿了整部电影。
电影中的大量致敬,最明显的两部应该是《发条橙》和《死吻》,不论是角色还是设定都有很大程度借鉴,还有中间那段降格车内的情欲也是直接搬了《发条橙》中的第九交响曲。而作为麦格芬的炸弹承载了《死吻》中毁灭一切的盒子,打开的时候的处理致敬的再明显不过了。
外星朋克,信用和屁
——看《追讨者》
文/空语因明
当人们寻找奇迹的安慰,不是遵循神,就是追寻外星人。
当制度失去信任,要怎么办?拍一部喜剧片。
当制度让人疯狂,又怎么办?拍一部关于外星人的喜剧片。
影片《追讨者》(1984年)或是如此,其中有对外星人的追寻,有对神的默许;有对制度的信任,更是疯狂。它是一个低成本拷特(cult)电影,一个朋克电影,一个废墟中的喜剧片。它的故事发生于喧闹的1980年代早期,发生在精神颓败的洛杉矶街道,主角是反叛并迷茫的朋克青年。
似乎反叛主题的电影太多了,不同的是《追讨者》并不是其他什么反叛。似乎这样《追讨者》才会表现那种迷茫,无从克服。
男主角奥图本来是一个辍学又不乐意被管教的无业游民,偶然间得到了一份“追讨者”的工作。美国以放纵信用的方式来促进消费,先享用再付钱;当你没钱支付的时候,就由“追讨者”把你事先享用的东西追讨回来。这是词典里对“追讨”的解释:“当贷款出现严重违约,借款人无法如约偿还债务时,提供贷款的金融机构(如银行)将贷款的抵押物(如房屋或汽车等)收为己有或拍卖的行动”。
他做的是辅助捍卫主流制度的工作;他是自由资本家的扳手工。拉他入伙的那个介绍人训诫男主角说,“信用是一种神圣的信任,是自由社会建立的基础。”俄国人就不那么在意信用(账单)。
男主角说:俄国人不用付账,都是免费的。
对方听后非常生气:我可不希望你赞同俄国人那套!你也不能是基督徒!
是的,男主角并不赞同敌国那套,他不是基督徒。但是,他也对所谓“自由社会”高兴不起来。自由资本社会,是一个让他爱不起来的“爱情故事”。
看那呼啸的八十年代,互相敌对的意识统制。某横跨欧亚的巨国沉迷在官权对社会的压抑里,魅力早已经大减;没落的神权欲望,除了精神价值,就只能骗取脆弱信徒的钱;而美式普选制,似乎达到了鼎盛。1984年,里根总统获得了史上最高的得票率,连任总统。
然而,支持率只是既得利益者暂时歇斯底里的满足,繁荣是集体发作的狂躁症。
反叛一再失败,失败无力反叛,历史似乎又将终结。
男主角奥图的父母,属于之前类型的反叛者——嬉皮士。如今,他们沉迷在电视广告里教士的谎言中,把钱和希望捐了出去,期待教士带领他们走向神的应许之地。曾狂热的嬉皮士,投降给了资本和神汉的最差劲组合。
反叛终究会投降,向秩序之主兴奋地摇尾巴。后来人经常看到的嬉皮士或朋克,全是赝品,尽是商品标签,是向资本投降后的假货。商品价值高的,玩出花样的,就会赢得官方奖状。嘿,那个卓越的嬉皮士,来领奖了,还有奖金,可以用来对付账单。
这时候,出现了“外星人”现身的消息。哎呀,是不是有新希望了。
外星人要来了,带来新希望;之前被压抑的那些人,终于可以翻身了。新希望,不在这个令人失望的地球上,而是在遥远的外星球。外星人若到来,那就会给地球人带来欢乐和幸福。
什么“信用”“自由”,只不过是束缚人的牢笼。信贷是个骗局。
奥图的那帮朋克风格的朋友们,几乎没有什么人生目标,靠抢劫便利店维生;其中一个人在抢劫中被枪击中,临死前说,“我知道是犯罪让我走向如此不幸的天命,但是,我埋怨社会,是社会把我变成了这样子”。
奥图的女朋友热衷于寻找外星人,为了获得外星人的下落不惜对奥图施加酷刑。当特工们对外星人藏身的汽车无计可施时,请来了基督教教士,教士竟然以为拿着一本圣经就可以接近那辆神秘的汽车,结果在试着靠近的时候,圣经燃烧起来了。这些教士们大概忘了,或许耶稣是外星人,但记录耶稣言行的圣经也只不过是人类的纸墨而已。
最后能操纵外星车的,是一个邋遢的并且不会驾驶人类车的嬉皮士。他说,“外星飞船和时光机器之间没什么区别”,你需要的是理解力,而不是驾驶某种遮蔽视线的汽车,你需要看到整体,看到全局。
大家都在胡扯,事情从直觉上看就不对劲。然而,他并不反叛,他不愤怒,他不搞组织,不刻意破坏,也不搞啥人格分裂,样样不在行,他是个废物——恰如朋克一词的本意。
有人想让他赞同消费主义和信用的价值观,他说:胡扯。
经常打劫的伙伴埋怨社会害了自己的时候,他说:胡扯。
准女朋友说,别外星人了,咱们的恋爱要继续呀。他可以说:胡扯。
赎罪券和外星人?看起来也非常胡扯。
《追讨者》这个电影本身就是废物,用的道具也很废物。然而如此朋克,那么也可以说它确实在反叛,进行阳具的反叛。它不是别的那种——阴部的反叛。后者那种,看起来似乎酷,刻意地要搞大动作,刻意地破坏和喧闹;就像小孩子故意闹事,想引起成年人的注意;搞了一堆虚无的借口,一点点“谈情说爱”就带来生活的意义了。类似歌词这样唱:生活的苦难,找不到谁来责备;只要你我同心共度,就如意安稳了。
据说,《追讨者》原本设想的结局,是一场核爆炸。类似许多年后的《搏击俱乐部》那样,搞一场炸药网络大爆炸。但是《追讨者》没有那样做。何必那样刻意地喧嚣呢。
考虑到现实的话,“外星飞船是时光机器”才更接近胡扯。
如果不考虑现实,那么外星飞船和时光机器都是逃离工具。
考虑到现实的话,根本无处逃离,远方皆深渊。
如果不考虑现实,那么深渊又如何,尽管嫌弃。
考虑到现实的话,现实并不考虑。类似信用,类似放屁。
《追讨者》结尾的他们飞去哪里了?结尾之后是废气。可能,《宇宙奇趣录》(1981年动画)算是答案。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去好奇结尾之后了。
那个年代流行刻意的叛逆和宣泄。这摇晃那重金的;这俱乐部那派对的,这逃课那耍酷的。各种外表下隐藏的仍然是小屁孩;恰如有待从尾端释放的废气,恰如有待甩去或风干的鼻涕。那些叛逆是对压抑的补偿,和信用一样是骗局,甚至比秩序更虚伪。
它们的情节核心是《当幸福来敲门》,或者其中的那个流浪汉(嬉皮士?)。可以看到,里面的那个流浪汉,也对“时光机器”怀有执念。只不过,那里并没有时光机器,没有逃离的工具,只有自生自灭的怀旧。
《追讨者》和《海上钢琴师》构成了对偶的关系,从主题,从年代,从处理虚无的态度上,似乎都是如此。它们的故事都发生在繁华到发狂的年代,都在最兴盛的希望中藏着绝望,比那些虚伪的叛逆更接近叛逆。
从二十年代跳到八十年代,繁华把人给淹没了。
它们的主角是咆哮时代的温驯者。直观体验的话,《追讨者》与《海上钢琴师》的对偶,可能类似朋克乐和爵士乐之间的对偶。但是,它们的主角却又并不属于什么潮流。形成潮流的叛逆是虚伪的。那些为了讨取成人的注意而刻意淘气的孩童。
另外,是谁把JAZZ翻译成了“爵士乐”?就因为读起来相似?根本不着调嘛。又是怎么把CULT翻译成了“邪典”?它们就像那种失去信用的礼节。
无论如何而已,《追讨者》是个喜剧,就像放屁让人发笑;《海上钢琴师》相对正经,很多人会为男主角的选择而流泪。据说那是两种对立的情绪表达,同时又是自然的反应。喜剧与悲剧的区别,似乎并不比放屁与流泪的差别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