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
大约是昨天想到这个话题的,起初是又听到了窦唯的一些歌,想起来我的青年时代的那些英雄般伟大的偶像们,然后突然想到了我曾经因为窦唯去看了一部电影,从这场电影又发生了很多平淡但又总是让我想起的往事。为了写这段文字,我又去网上找了找这部《我最中意的雪天》这部电影,在豆瓣这部电影的评论里还真有不少人看过这部电影,居然这是过审的第一部中国独立电影,我有一种强烈的参与了一个时代事件的优越感。如今这样浮躁的我似乎已经很难再去用平静的心情去看完这部现在看起来都还算不错的故事片,还是讲讲自己那些曾经的回忆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2002年初春的时候我已经大四了,这是我大学生活的最后几个月,当时已经同一所高校签订了工作协议,未来就已经确定,到了7月,我会到sccd成为一名高校教师,于是我继续在河南郑州混日子等毕业。
记忆中的那年春天和夏天的每一天都特别漫长,并不是枯燥的漫长,那似乎是我大学最充实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我常常骑着自行车在郑州的大街小巷溜达,我已经忘记是怎么看到有这么一部电影上映的,我只记得我当时看到海报上印着“音乐:窦唯”,于是我就买票去看了,碰巧的是那天刚好是这部电影的首映,导演也在,邀请有兴趣的观众在随后几天的时间去《大河报》社去参加一个讨论会,电影的原著《疲惫的人》的作者梁晓声也会去。那时候我刚刚看完从我爸那里拿来的《一个红卫兵的自白》不久,对梁晓声还挺感兴趣的,于是一向自闭的我,居然主动报名参加了这次讨论会,这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回想起来,当时还有一种动力就是似乎这样会让我和那时候的英雄窦唯更近一些。
过了几天的讨论会上, 我见到了瘦小的梁晓声,知道他在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工作,会上聊了许多,一些杂志的编辑聊了一些关于小说原著的话题,一些记者聊了一些关于独立电影的话题,一些路人聊了聊电影的故事中人物的遭遇,我记得梁晓声说起一个关于想象力的事情,当时他觉得中国人在古代的想象力远远超过现代,比如《西游记》,那似乎是中国人想象力的巅峰。我也参与了讨论,本意是想聊聊电影的配乐,但似乎没人对这个感兴趣,于是我就不着四六的说了一些现在我都记不起来的话,没想到后来《大河报》的记者还把我的话作为重要的讨论话题登在了报纸上,这让我我虚荣心得到了适度的满足。回忆总是模模糊糊的,我尽量不让自己在回忆中增加想象出来的画面,讨论会后我让梁晓声签了名,这居然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让一位名人签名,后来我把签名送给了学校学生工作的一个领导,估计他也早把那张从一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皱巴巴的纸片扔掉了。
会议结束后,一个说话速度极快,让我极度不适应的女孩问我: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我如实回答,她告诉我她叫fwj,是郑州大学大二的学生,新乡人,这次是学校安排来参加这个讨论会的。互留了电话,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一起经历了一段奇怪并不真实的时光,那时候我即将毕业离开郑州,整天没什么事,正在在学校折腾我们那个没有未来的乐队,和一帮当时并不知道未来都会天各一方的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fwj也常常来看我们乐队的演出,和我们混在一起,那时候又聊起梁晓声说的想象力的话题,我们一起去看了《指环王》,我们都觉得这似乎就是人类的想象力的巅峰了,有一种个人经历了时代的错觉,看完电影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郑州当时最高的裕达国贸楼双子楼倒了,一栋楼倒了靠在另一栋上。fwj给我讲了他妈妈关于人生时间的一个构思,大致是人生的时间每一年就像一个分数,分子永远是一,分母就是我们的年龄,所以我们感知的每年时间长度永远都是一个递减的分数,这让我感受到一种哲学般的伟大力量。后来我去黄河游览区的时候顺路去了新乡,fwj领我去新飞电冰箱厂门口站立了几分钟,去看了她刚好住院的妈妈。在我离开郑州的很多年,我们还通过很长时间的信,她还送了我两本书,一本是《这本书能让你开心》的动物照片画册,还有一本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漫画,这两本书到现在还立在我的书柜里。再后来,她写了本不怎么畅销的畅销书,书里用我做原型写了个人物……
我对这部电影的记忆并不深刻,甚至很多时候都需要重新上网搜索才能想起来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些什么,但这部电影的名字却一直很深刻的记忆在我的心中,到了十几年后的现在,我想或许是我对2002年那半年慵懒,毫无压力甚至有些不真实的快乐生活的记忆似乎和电影串联在一起,我对电影的记忆似乎更多的是我对那些时光的记忆,那些还有些微冷,渐渐的变热,渐渐的远离,渐渐的临近结束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