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艾雷斯,青年的玛德,中年的艾雷斯爸爸以及已近老年的汤姆,导演或巧合或有意的用四个不同年龄段的男性角色,以恬静的密西西比河为背景,用影像建立了一个有关男性成长与情感认知的函数,横轴代以生活阅历,纵轴代以为对女性及婚姻的主观认知和态度,设函数是递减的,四个角色即四个坐标,下面试着求证这个函数的递减性: 少年的艾雷斯为了自己暗恋的小姐姐,豪不畏惧地将拳头挥向比他大的男孩,甚至是成年人,荷尔蒙爆棚有木有,在他看来,女朋友不接自己电话就是对爱的不负责任,14岁的他向女孩征求是否想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个微笑的亲吻,显然艾雷斯会错了意,双方对这个吻的理解是截然不同的,同龄女比男成熟,随着剧情的发展,在艾雷斯因爱迷茫,质疑甚至否定了对爱的理解之后,他再次将拳头挥了出去,不同的是这次挨拳头的是玛德,疼的是自己,艾雷斯认为玛德是自己寻爱路上的标杆,是另一个的自己,他或许尴尬的明白了自作多情和自欺欺人,此时就连导演也觉得艾雷斯成长的代价不够吧,被毒蛇咬的隐喻意义不言自明。之前的艾雷斯对爱是纯粹的,信任的,纵使身处在一个不太幸福的家庭,但他对爱的渴求反而不大,因为他觉得他正在践行着,他看来爱很简单,就应该是不顾一切毫无保留,而之后的艾雷斯,对爱的认知,此消彼长。 从青年玛德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包括本人在内的一众吊丝理工男!尤其看到影片中修复汽艇的时候拿着纸笔写写画画,身为画图狗的我更加坚信了,在电影中玛德与詹妮弗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对观众来说他俩的故事关系和事件矛盾几乎完全是靠电影中几个人的描述和对白来侧面拼凑的,唯一的一次双方见面,导演甚至吝啬地都没有把他们放在一个镜头里,所以不由的让人怀疑,而且在我看来,玛德或许并不比艾雷斯成熟多少,玛德打小就把詹妮弗视为真爱,直到后来旅店外决然挥手的离开,他更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电影中詹妮弗的手甚至都没有完全抬起来,然后下意识擦拭了下干枯的脸颊,对,她并没有流泪,而当她目光试图再次寻找玛德的时候,电影的镜头却没有跟着玛德走,而是停留在了玛德刚才站立的地方,此刻通常俗套的镜头语言应该是一个离去的背影或者脚步,而此刻此片导演却用了一种类似蒙太奇的手法,来表达双方复杂而微妙的感情关系,两个人或许根本就没有见面,这只是女方的幻想,,,也许气愤的导演也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吧,他们的感情生活或许就跟电影中表现的一样是拼凑的,两人唯一的见面和告别还是源于急救艾雷斯的意外事件,在这之前玛德都不曾冒着风险见一下本该魂牵梦萦的她。玛德的离去意味着一位青年的成熟蜕变,生活重心、价值关注和情感认知的转变,可能这是人从青年走向成年的必要步骤,在欲望横流的今天,有现实意义啊。 当艾雷斯问他爸说,你们不是彼此相爱吗?他爸无奈语到: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一个中年落魄男,依仗着妻子,勉强支撑着一个家庭的运作,面对妻子的抱怨,表现的只是麻木和无奈的平静,妻子撒了谎,她需要的是生活层次的提高而不是丈夫生活态度的转变,女性对更高级别的新鲜刺激有着与生俱来的诉求,而现实的窘迫很难让这个男人腾出多余的精力,来填补对妻儿爱的缺失,或许他父亲青年时也曾有过类似玛德那样的刻骨铭心,总之此时这个男人的关注点有且只有一个,就是赖以生存的船屋,人穷志短,却是如此。当得知儿子情窦初开之后,他直接表达了他对爱情抑或婚姻的看法,“爱情是靠不住的,女人很难缠,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这种草率但又笃定的表达在日常听来只会让人生疑而且想太多。相比处于转变期的青年(玛德),中年的艾雷斯父亲对爱的信任已所剩无几,对爱的渴望却随之增加,此时婚姻的解除对家庭尤其孩子当然无益,但对个人却是一件好事,总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影片中在老汤姆看来,玛德就是个没长大满嘴胡言的孩子“he‘s full of shit, 老汤姆对詹妮弗的指责和猜忌,说明年近老年的他对待爱情的态度已经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了,而且从影片看来,他的判断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但我始终觉得,这不是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头,痛失妻儿的他对家庭对爱有着比谁都强烈的渴望,正是这种渴望加上年岁的磨砺,让这个老头对婚姻和情感有着谨慎的怀疑和排斥,老头是递减函数的最低点。 生活,类似函数方程式,亲情、友情、爱情像数列项目一样,通过影片中男男女女间的爱恨恩仇组合在一起,MUD这部电影有一个好故事做贯穿,片中其实表现了好多对现实中生活元素的解构和提炼,是一部适合静下心当小说来看的电影,简单却让人印象深刻,影片中最触动我的,是艾雷斯两次坐在父亲皮卡车后面的桥段:阳光映照下的小镇,伴随着黄昏的音乐,艾雷斯仰靠在车厢后面,凝视着两旁渐行渐远的事物,每天一样,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