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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柳与睡女 Saules aveugles, femme endormie(2022)

简介:

    一只流浪猫,一只喋喋不休的大蟾蜍,和一场海啸促使一个无抱负的推销员,和他深陷沮丧的妻子以及有着精神分裂的会计拯救东京幸免于一场地震,他们也因此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演员:



影评:

  1. 如果你读过村上春树的作品,哪怕只有一部,你也会感受到文字中扑面而来的寂寞和萦绕不断的哀愁。好像在他的故事里,平凡不得志的人们都在接受着孤独和疏离对他们的攻击,同时也在想尽办法释放欲望。人或许是空虚的,也是忧愁的,充满幻想的,懂得离别的,会自我安慰的。于是我们在这个故事里看到了那些从文字里走出来的产物:只有他能看到的青蛙,邀请他一起对战引起地震的蚯蚓怪;一直在他眼前跑的蓝色的猫;离开的妻子和偶遇的女人;幻想着解剖人体的陌生人……

    电影被分为了六个小部分,讲述者主人公们的每段奇遇和告别。面对家人的离去,工作的不顺,宠物的走失,他们学着放弃,学会释怀,也会自我安慰和自我补充,却始终刷不开也放不下的是围绕在四周的惶恐和不安。这也是这个故事的背景想要告诉我们的:地震虽已结束,余震仍在大家心中。

    我不是很喜欢看动画电影,个人偏好问题。但我看完这部影片我很佩服的是法国团队全英文拍日本故事。语言的壁垒文化的交叉下的产物,起初会让人有些迷惑,东京的街景里的狂说标准美式英语,画风又是欧洲风格。但看了一会儿我就看进去了,也不觉得违和了,我觉得不是适应了,而是这些问题不只是日本的问题,而是全球的问题了。所以无论什么样的人用什么语言去描述,都是这个故事本身要讲述的:我们在动荡中迷失自我,我们在荆棘中寻找依托。每个孤独又迷茫的个体存在在世界上都在经历着精神的负担和苦痛,面对离别和失去必须要学会适应孤独和放下过往。

    我挺喜欢结尾的,认真工作的人收获了新的工作,已经离去的也不再挽留,新的自己有了新的样貌,薛定谔的猫也不在黑色的匣子里。克服孤独和恐惧或许是一种能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需要不断的经历和不断的练习才能习得,这也是面对生活需要的最有力量的武器吧大概。

  2. 三星半(可能是因为期待太高orz)。

    电影能把村上几个短篇小说集里的故事较为流畅地串联起来,大概是因为他笔下的男主基本上是一个type(原作一旦提及男主的工作,基本上连语言都一样:“单调,循规蹈矩,不过收入不差)。

    (原作指路:同名的集子里的同名故事和Birthday Girl;After the Quake里的UFO in Kushiro和Superfrog Saves Tokyo;The Elephant Vanishes里的The Wind-up Bird and Tuesday's Women。)

    Birthday Girl的视角赋予其他故事中的妻子以内里,但却是在牺牲原作部分subtlety的基础之上;地震后不辞而别的妻子在原作中带着土地的沉默与敦厚,她的消失是(并不)遥远的地震侵入男主个体生活的一个注脚(坚固的一切终将分崩离析)。北海道机场的两位女子(身着颜色材质相似的衣服)很像黑暗之心里Marlow去比利时办理船员手续时,在大堂遇到的两个编织黑羊毛的女人(我没有要cue康拉德,是村上先动的手(dodge)。随身携带自身的空虚并毫不知情地拱手交出,配上故事里若有似无却无处不在的食人寓言(熊与交媾),这个设定实在太妙。前几天读文献时遇到的一处imagery可以和这个故事并置(同样非常ghoulish…:“according to Vexkull, a dragonfly starts to eat up its own body when its rear end is pushed between its jaws.”

    好像在男主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只是文艺的消费者而非生产者,时常感到自己is but an empty husk;以及,no matter how far you travel, you can never get away from yourself。只是我并不担忧个体的dissolution,因为我的痛苦和struggle无比真实。(一些其他细节也很有意思,可惜村上读得不多,也暂时没有精力深挖。电影对都市场景的描绘营造出的一种Unreal City的感觉,无形中呼应背景中的地震创伤(Under the brown fog of a winter dawn, / A crowd flowed over London Bridge, so many, / I had not thought death had undone so many),但可能村上的短篇小说本就很图像化,导致电影很难有出彩的地方。

    Magdalena Szymaniec (https://www.theguardian.com/books/gallery/2014/aug/26/joseph-conrad-heart-of-darkness-in-pictures)

  3. 《盲柳与睡女》,法国人用美式英语拍摄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动漫作品。几部短篇连在一起,组合成了这部100分钟的作品。看完之后,清苦而又虚无。只能说,导演准确把握住了村上原作的情绪。

    这些天,华北平原的气温连续40度以上。至于“40”度以上多少,众说纷纭。主流说法是41度。这个数字很安全。懒得探究真相。假话就是假话。我已习惯与假话以及假话制造者们共处。

    高温里的三线城市乏善可陈。走在路上,一张张面孔变得更丑,丑得变形。那些好看一些的面孔都离开了。剩下的就是这些了。他们无法污染环境。因为他们就是环境本身。他们与他们自己相伴:呼吸、喝水、拉屎以及彼此讹诈,共同维持时间的流转。

    看电影,需要氛围。不被打扰,不被中断的氛围。在电影里,青蛙君要拯救地震中的东京。它被证明是虚无的。老头要女孩许愿。女孩拒绝,理由是“愿望通常不是单一的。变美之后,可能内心痛苦;有钱之后,可能伴随生病。”多么明智。拒绝改变,可能才是最明智的生活态度。这是保守主义吗?不清楚。至少,面对诱惑,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不容易。

    影片分六章,几乎都提到了“离别”。夫妻的离别,情侣的离别,人与猫的离别,人与幻想的离别,人与工作的离别。无论是否承认,这都是生活的常态。萧索,孤独,困顿,集于一时一地,无计可施。

    记得拉康在阐述镜像理论时,曾提到过人的二次异化问题。

    他认为,刚出生的婴儿第一次在镜子或者母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时,会认为那就是自己。这是婴儿第一次产生“我”的概念。成年之后,确切地说,进入社会生活之后,发现真实社会与自己的想象不一样,彼此之间有裂隙,甚至对抗,于是产生第二次异化。在第二次异化中,人会本能地依赖性、钱、酒等欲望,用以填满这些裂隙。

    如果用拉康的理论来评判这部《盲柳与睡女》,可以说,它的主体直指人的二次异化。当然,在村上春树的作品里,秉持了日本文学特有的悲剧性:这份悲剧性源于个体。它不那么浩瀚辽阔,与其他民族的史诗无关,仅仅是个体无法抵抗命运的侵袭。低落的情绪贯穿始终。不那么暴烈,也无法回避。当它降临时,也不那么痛苦,却也只能默默接受。

  4. 他丢了的猫,在他的世界里是藏到了黑暗的地底,那是像二战时做人体实验和储存炸弹的隧道,但在现实世界,他的猫藏到了前妻打包带走的行李箱里。黑暗之深的内心世界是这个民族和国家的不安,是个体空洞虚无的恐慌畏惧,它通常被埋在历史和时间的地底,若将这恐惧放诸于现实场景,它会出现的地方是家庭和爱空缺的期望,关于性爱和无聊的普通生活 ,也许需要一个妻子,或者是在人类的耳骨廓形幻化成的女性身体,耳蜗的神秘不由于儿童或者朋友的女友。献给要秃顶的中年职场男性的礼物,或者说普遍意义上的人类全体,赋予他危机世界里成为英雄的现实,以弥补日复一日游荡在蚯蚓体内穿梭于城市尸体之间的空洞,民族和国家的咽鼓消旗,现代文明社会将人成为工具的泯灭,他最终决定赋予青蛙君来使现实童话的一剂安慰注入平常生活,来抚慰、期望并且偿还应该有的责任,他赞美每一个普通的现实,并愿祷在某一种可能性中,每个普通人都可以和青蛙君一起打败城市蚯蚓成为英雄。他对现实世界带着浓郁的积极和好奇,构建一个对自然的神秘和喜爱,对每一个人的精致秘密勾勒,对个体世界无比珍贵的想象力和自我认可,去拥抱平淡生活中的孤独和寂寞,并且从中寻找到联系在整体世界之间的风景、幻想和记忆。他珍重于此间的每一个瞬间,认真的活着,认真的感知和表达着对于个体困境的隐秘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