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和电影是一模一样的。
回想曾经在麦家打工的日子,那时候经常是夜班,和这些“麦路人”一起在店里熬过一夜。
有一次有检查,连续几天我们都夜里停业搞卫生杀虫啥的,就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就像等伯崩溃的那次),我休息了几天,再上班“上访哥”跟我说:老咳嗽的大叔前几天在地下通道里死了……所以看到郭富城躺在桥下的时候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现实不就是这样嘛?!
帝都麦当劳的夜里也是鱼龙混杂,有等着去医院换班的号贩子,自称是上访户的奇怪大叔,不说话去卫生间要数步数多一步都要退回去重走的神经哥,貌似离家出走的弱智少年,一身牛皮癣的怪阿姨,给大伙讲气功中医的大妈……总之男性居多,也遇到过离家出走的孕妇,带孩子看病没钱住店的妈妈和孩子,受打击失魂落魄趴桌子上睡着丢手机的大姐。天一亮他们大部分都会离开,极少数会整天都在,他们不都是好人,其中也有骗子、小偷、流氓……也懒也馋耍无赖的时候也讨厌,但也可怜。
前几天和还在麦当劳打工的朋友闲聊,说从疫情开始,因为疫情管控,流浪汉都不见了,再也没回来,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哪儿过夜呢?特别是冬天特别冷的时候
《麦路人》确是一部很有温度的作品。到处都是正能量的今天,能有一部关注贫穷,关注城市边缘群体、关注苦难与绝望的影片实属不易。
导演处女作长片就为群像戏,实属不易。香港电影大多欲望喷张,满是金钱的弄潮儿。而麦路人们,则是被金钱玩弄后的落败者。阿博(郭富城)亏空公款锒铛入狱;妈妈(刘雅瑟)拼了命的赚钱为了还奶奶的赌博欠下的债务;等伯(万梓良)的太太因被骗了钱才会跳楼;就连口水祥(张达明),空有一身画技,但身患懒癌,不得已走上了偷财之路。
本片并未就某个特定的社会问题深度挖掘,而是更偏向通过私人化的苦难境遇,展示被贫穷与不幸折磨的灵魂。人性中的惯性和愧疚,使他们再也无法逾越困境边界。他们沉溺于痛苦,陷入无声绝望。
命运,像极了菩萨的冷眼旁观,在每次在温暖和希望渐起的时候,泼上一盆冷水。这种永远逃不出命运的主题,不免让人想到本作监制郑保瑞的银河映像背景,尤其是年轻母亲妈妈转折性地从麦当劳的椅子上跌倒,此段情节堪称神来之笔,一洗该角色前段情节的窠臼。
诚如银河作品的主人公们,麦路人们绝望不绝情,用笑脸和关爱反嘲着命运。片中的幽默和温馨令人动容,郭天王更是“恢复了”本职,来了一段持续五秒的唱跳表演。
同样精彩的还有人物的设定,本片可以说是落魄的金融才俊阿博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阿博的心,再也站不起来。除了对家人极度愧疚,从资产千万到仅有几张纸币,他的心被压在城市的最底端。他没办法拯救破碎的自己,只能在帮他人的过程中达到自我救赎,寻找着自己的碎片。渡人渡己,不仅体现在剧情上,麦路人们帮阿博腐坏的身体治病,更体现在人物的功能上。阿博本人的其中一个特质似乎和其他麦路人角色都是交相辉映的,口水祥(张达明)的偷窃,是阿博最大的恐惧,因他自己就是因为偷用公款而坠落;年轻妈妈(刘雅瑟)不停地给婆婆还钱,和阿博有家不回一样,他们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圈;代表阿博心中小小希望的是离家出走的少年深仔(顾定轩),片头深仔跟着阿博,学着阿博在冰箱里拿苹果的样子,一样的动作,让两个人立刻有了某种联系,而阿博也顺理成章地开始教阿博生存的技能。这是一种希望的传承,最终深仔做到了阿博的愿望,深仔看望孝敬母亲,深仔最终回家了。阿博的梦,在深仔身上实现了。
而本作在情感处理上,最令人动容的就是阿珍(杨千嬅)看阿博的一眼十年:她爱他,选择守护他;他告诉她走,放她自由。阿珍的主题是等待,等待阿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她等了十年,“不后悔”。等待的主题,和等伯(万梓良)的主题不谋而合,等伯同样等待的是自己的爱人,那个永远也等不回来的爱人。
影帝郭富城,如果说他以往的角色,大多展现了“生”之绚烂,那阿博这个角色则是“老”“病”“死”,是末路之人。此次造型非常贴近真实地流浪汉,长发盖头,肥大得好似捡来的裤子,松垮的皮带,小肚子(?)。搭配一如既往的成熟演技,绝望到发疯似的笑出来,内疚到在墙角缩成一团,因癌症而身体胸口极度的病痛,病榻上虚弱无神地眼神——人生将至终点的绝望扑面而来。最终,他奄奄一息的挣扎被寂静与黑暗吞噬,这也是大多数流浪汉的结局,在没有人注意到的黑暗角落里消失。寂静中,满是哀伤的呼啸。
电影,还是要到电影院大银幕观看,祝大家买票顺利,观影愉快~
总体观感只能说 欠佳,整部电影我的感觉就是底层人很惨,但是感动有些牵强,煽情痕迹严重,剧本化太过刻意。
近些年香港电影开始尝试聚焦底层人物的生活,摆脱了以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国际大都市的王晶式符号,让观众多注意繁华之下底端的人们生活。
不过本部电影在剧本的处理上差强人意,金融才子事业的失败和母子关系的处理始终都是含糊其辞,丧夫女子这条线同样如此,就连消防员等伯为何变化成那个样子也没有说清楚,妻子被骗钱自杀和他不敢回家,中间少了些东西。我觉得一切皆有缘由,我们作为观众,所看到的皆是当局者传达的信息,而深层的东西不去挖掘,就只能浮于表面的感动。
我个人觉得阿博和丧夫女的人设是崩塌的。
丧夫女一味地为其婆婆的赌性买单,透支自己和女儿的生活,她本可以给女儿一个家,即使不那么完整,至少是可以蜗居生存长大的,她为了心中对丈夫的感情(包含愧疚还有一部分执念),可以去出卖肉体可以去用掉阿博的救命钱,可以过劳死留下自己的女儿去孤儿院,我觉得这部分的设置刻意煽情而显得这个人设特别自私。
逝者已去,为何不为美好未来做打算,而牺牲自己和自己的骨肉,难道只是为了满足剧本上的“悲惨”“可怜”?她本可以过得更好,只是从她“能不能不要再借钱给我婆婆了”这一句句纵容里,注定了她的悲哀,大概这就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的精髓之处吧。这句话为何不对自己的婆婆说?最终换来婆婆的恶言相向“克夫命”,而这种悲哀不是她雨中偷偷抹点泪就能掩盖的。
她理所当然的牺牲了阿博,也牺牲了自己。自己的女儿送进孤儿院…
所以她的悲剧其实是自己酿成的。
再说说阿博,只知道他是亏空公款入狱,可能他是公款炒股投资吧,他有没有想过,如果败了,如果入狱,留给母亲和妹妹的是什么?进去的人进去了,留下外边的人为你擦屁股。妹妹本该有自己的生活,为你还了10年的债,为你在母亲面前编织一个完美形象,而你10年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次回家,你在以前的小弟兰博基尼男面前都可以放下自尊了,你在生你的母亲面前还不可以?你可以10年里帮助一个个麦路人,帮他们找工作,甚至帮他们还债。为什么不还自己的债,不放下自己的身段回家,是心中不甘还是不敢面对,一次次下定决心,最后还是逃避,这样如何谈成功?
我觉得一个富有金融知识的高端人才,即使出狱了也不至于一直落魄于倒卖垃圾桶货。他还是没有走出来,所以沉浸在多年前酒会上别人心目中的大佬形象,他想帮助身边的人,一切可怜的人,但是他都不曾想过帮帮自己?我觉得香港出狱也不至于一辈子污点,注定要流浪至死吧,何况是经济罪。想帮助所有人,就得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气魄,首先需要的就是直面自己的失败,回归家庭,一个母亲最需要的是陪伴,你的成就无论如何都是建立在陪伴的基础上。
跌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
同样,歌女秋红投资了你,可是你的回报是什么呢?本来就是一线希望的救命钱,还是好友东拼西凑的,一言不合拿去给丧夫女给婆婆买单。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是阿博太自私了,从开局的砸场子,已经暗示了他不仅没给秋红带来好生活,反而输出困扰。
他希望自己成为善良的全能主,牺牲自己的生命成全另一个自私的人牺牲自己去付出另一个不值得的人。
但是他忘了他的妹妹这些年的压力,他忘了他留给她的债,忘了快病死的母亲还在盼儿归。
太悲哀了,秋红都没有一点崩溃的吗。那一刻,毫不犹豫的交出了救命钱,这是伟大?还是愚蠢?
单方面用情至深的人,最终都是可怜的,只能用一点点温情抚平一丝丝的创伤。
而被付出的人总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正如无限被买单的婆婆,抛弃妈妈、妹妹的阿博,以及麦路人丧夫女。
最终等伯都要说上一句“以后孩子就靠你了”,敢情阿博是救世主啊。
救救自己好吧,孩子。
剧本不好归剧本不好,影帝的表演力我还是点赞的。两星奉上。
还记得第一次派饭给街友,基本上是强忍着泪水几小时下完成。在此之前有见过街友,但没那么集中那么近距离地见到。他们恶劣的生活条件,他们战战兢兢的态度,大家都生而为人,为什么就有人能活得这么惨? 那段时间,自己挺不快乐,应该说是抑郁,靠着这一次次的派发活动疗愈自己,不是高高在上,俯视街友获得优越感而疗愈,而是,对比街友的情况,自己的问题显得不算大,通过自省和运动,慢慢解决到。 那些时日,听了许多街友的故事,有离家出走的,有被家人离弃的,有身体残障的…… 做街友,各有原因,但也是无奈的选择。 这几年下来,有街友还是活得好好的,有街友通过努力脱离街友行列,也有街友突然消失,命如纸薄。 看电影时,各角色都基本能归类到各类街友,只是麦路人还有老麦可以坐,街友就只有纸皮去应对风吹雨打。还能坐老麦的还不算太差了。 戏里有一晚老麦要消毒,疫情期间不知道这些麦路人会睡哪呢?我们在疫情期间有私下做派发,只敢私下几个人去,城管看到我们就赶,街友捡不了垃圾,也做不了短工,过得非常不好,基本上拿了饭很快就吃完了,口罩也得靠每次派发才能更换。并且很大部分街友不见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活在底层,能吃饱是奢侈,每日冀望能保证有饭吃已经不错。有时会想,假如我是街友,我会如何去活呢?这一天天的心理承受压力是何等的大,这日子怎么过? 《麦路人》是好片,我看到街友们,看到生活,看到命运。带纸巾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