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存稿子,跟电影关系不是很大) 对于中年男子,睿智的中国人有过太多的比喻,有人喻“中年男人一枝花”,有人喻“中年男人一棵树”,又或者喻为“中年男人一座矿”。而真正人到中年才明白,这个年纪的男人,其实更像一只钟摆,挣扎、摇摆于色与戒的边缘。虽然不如韩乔生老师说的“现在是站在悬崖边上,前进一步生,后退一步死”那么严重,可正如张学友的歌曲《左右为难》所唱,当面临“左手写她,右手写着爱”的窘境,每个男人都不得不去考虑“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 澳大利亚影星萨姆·尼尔说:“如果你想婚外恋,就去观赏法国电影吧!”这是浪漫主义的说法。事实是,即便没有看过法国电影,几乎每个中年男人也都遭遇着同一个漩涡:多年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慢慢消逝了激情与火花,但稳定的家庭无疑又不能舍弃,男人们渴望激情,又害怕激情;新鲜的刺激对他充满诱惑,而责任感与道德感又逼着他不得不把悄悄迈出的脚慢慢地收回来。 这种渴望与挣扎,审慎与冒险,米兰·昆德拉在《生活在别处》中有过传神的描述:“尽管这位中年男人喜欢多姿多彩的性爱生活,但他基本上还是具有田园诗般的气质,重视他冒险中一定的宁静和秩序。的确,这位姑娘不过是在他爱情群星中闪烁的一颗羞怯的小星,但即使是一颗星星突然脱离了它在天空中固有的位置,也会给天上的和谐带来不受欢迎的紊乱。”类似噩梦成真的“紊乱”,前有赵忠祥,后有张斌,都以惨痛经历给我们做过最好的例证。 对于欢愉的渴求和对于紊乱的担忧,构筑了中年男人们世世代代寓居的囚笼。《手机》里的费墨说:“古时候好啊,上京赶考,几年不回,回来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成立的。”这句话意蕴深刻:既有对逃离的希冀,而这种逃离又只是片刻的,因为即便在离开时,他还在念念不忘“回来的时候”这种挣脱不掉的负责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如金庸一般洒脱,43岁时在“夜店”咖啡厅搭上16岁女侍应,回头就把二婚的妻子给踹了。大多数人还是困惑而纠结的,纠结于新欢与旧爱,纠结于家庭与快感,便如《男人四十》中的张学友和《美国丽人》中的凯文·史佩西——已婚男子面对鲜果般甜美的青春少女,抵御还是沦陷?这是一个问题。 常听人说,中年男人似一杯渐浓渐醇的烈酒,味道纯正香浓。与青年男子相比,中年男人自有其吸引人之处:一定的声誉和社会地位、能够从容理智地审时处世、对女性心理有细致入微的了解。可真有这么美好吗——这些外表风光、内心彷徨的中年男人?人到中年,无论在生活还是事业上,都处于“上有老,下有小”的阶段,是一个丝毫不容你松懈、压力和信心都面临着严峻考验的阶段,用“顶得住,顶不住”来形容一个中年人男人所承受的压力和责任,毫不为过。在情感上,有人称他们为“唏嘘分子”:压抑在死亡、衰老这剂永恒的毒药下,为生命苦短而唏嘘,为青春不再而唏嘘,为体力不支而唏嘘。此般状态的男人,是矛盾而困顿的,他们渴求宁静,希望在静谧中洗去尘华;同时又对冒险与刺激跃跃欲试,这是对青春的缅怀,也是对自己尚能饭否的证明。恰巧,婚姻到了“摸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摸右手”的瓶颈期,那么追求“摸着情人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的状态,也就顺理成章了。 悲观如玛格丽特·杜拉斯,坚信“夫妻之间最真实的东西便是背叛”,认为任何一对夫妻,哪怕是最美满的夫妻,都不可能在爱情中相互激励;在通奸中,女人因害怕和偷偷摸摸而兴奋,男人则从中看到一个更能激起情欲的目标。尽管如三毛所讲:“怎样都是一场人生!”可背叛终究不应当是生活乐章的主旋律,我们无意对这种状态和行为从道德上做出评判,事实上,也无法评判——抛却那些为了性而性的个例,我们相信每一份感情都是真挚的。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感情里出了问题,自然要当事人来努力补救。 对于家庭生活,疲于奔命的男中年人们所渴望的,或许只是妻子的一个微笑、一杯热茶、一顿可口的晚餐,也许还希望妻子的大腿,能让他静静的靠一靠,洗去一天来心中的尘埃。现实生活中,女人却很少能理解中年男人那颗已饱经风霜、需求抚慰的心灵,忽略了男人的内心所思,总是让男人们在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渡过每一天。对于本就处于危险期的中年男人,这更无异于推波助澜了。 中年是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个人在这里都需要做出选择,契诃夫说了,“对于命运,应该按着它的来势去接受”。这话没错,只是在接受之前,要先思量一下,接受之后的代价,是你能够承受的吗?